前院大门前只有四行车辙印,两辆车,载不走这许多器物。这些自然也是那沧州三英趁着庄院无人,分几夜搬走。
他见前头无甚可看,便瘸着腿,吹着哨,甩着那根铜钩,又回到中庭那后院门前,将铜钩扭直,头上弯几弯,戳进那锁洞,捣弄片时,便打开那锁,推开门,走进去。
院中幽静得如口井,他
片空地,长满青草,中间条青石小径。草间散落些饭渣,都已干凝。
他起身又回望院子,右边口井,井边块青石洗衣砧板。左边则有几间矮房,瞧着是厨房。
他先走向那厨房,却见墙角地上有两团毛茸茸黑色物事,走近看,是两条黑狗,都已僵死,身上许多苍蝇在飞爬。他看那两条狗都微龇着牙,嘴角地上有些白沫,已经干透,应是中毒。
他盯片刻,转身走进那厨房,见满地枯腐菜叶,踩得稀烂。锅碗盆碟概不见,只有个空灶台,几只竹箩、竹筐。张用笑笑,这里自然是被那沧州三英洗劫过,两条黑狗遭他们毒杀,后院那小门也是他们留。他说声“多谢”,转身出来,见那后院墙和外墙之间有条青砖甬道,便向前头走去。
走小截,发觉墙脚上有些污痕,他凑近瞧,是血迹,已经发乌。其中还有四道指印,是人趴在地上,慌忙之间用血手抹出。墙面上还留下两道新痕,是人顺着墙溜下时脚尖蹬踩出。张用盯半晌,才继续前行。走几步,又见到片血污印,十分凌乱,胡乱涂抹般,墙面也有蹬踩溜下痕迹,还沾小片银绣卷草纹蓝锦。再往前两三步,墙头上方又有蹬踩痕迹,只是其中处脚印并非向下溜,而是向上蹬。
看来是三个人翻过墙头,前头两个跳下来,却被那两只黑犬扑来撕咬。最后个才要下来,见状,忙又爬回去。
他细想片刻,继续前行。拐过前面院角,是个开阔中庭,种几株柏树、桂树,也极寂静,唯闻鸟鸣。那后院黑漆木门紧闭,挂个大铜锁。十六巧住在这里头?他走过去,推开些门缝,朝里望去。里头是个宽阔四合庭院,中间个大水池,堆叠假山,浮满新生莲叶,才青钱大小。左右各有六间房舍,南边中间则是那座小楼。房门全都关着,没有丝声息。
张用朝里头高唤声,却只有空荡回声,倒惊得身后柏树上几只鸟扑啦啦飞走。
他转过身,走向前庭。前面是整幢宽阔房舍,进去是间后厅,桌椅都被搬走,四面粉墙上留下几块白印,原先自然挂字画。两边两座博古架,架上器物也全都空。张用看砖地上桌椅拖动痕迹,都是朝向后门。
后厅两侧各有三间卧房,他间间进去瞧,里头也都只剩空床空柜。他见个床脚边掉根细铜钩,便俯身捡起来。出来穿过侧边过道,走到前厅。前厅十分宽大,却空空荡荡,只有中间摆着张乌漆大方桌。桌边和墙边砖地上有许多椅脚印,墙上也空留字画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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