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在暗暗盘算,邻座有两个泼皮吃茶,却不付钱,起身便走。茶肆那个跛足老店家忍气白望着,看来是常被两人白欺。梁兴顿时有主意,连同两个泼皮十文茶钱,摸出二十五文钱搁到桌上,朝老店家指指两个泼皮,而后起身赶上两个泼皮,低声说句:“快走,你们仇家就在后头。”两个泼皮愣,不由得起回头寻望,那厢车车夫和靴店前两个汉子也正望向两人。两个泼皮顿时慌起来,梁兴又低声说:“莫回头,快走!”两个泼皮听,忙加快脚步,跟着梁兴起向北急走。
走到任店街街口,梁兴又低声说:“进任店。”两个泼皮满脸惶疑,茫然点点头,跟着他走进店里。这任店是汴京七十二家正店之,楚澜曾邀梁兴来这里吃过酒,顿便花去七十两银子。这时已近正午,店前站几个大伯在高声招徕,梁兴说:“要二楼阁间。”个大伯忙引着他们上楼,进到个临街华美阁间中,梁兴先走到窗边,装作看景,有意露出脸。跟踪那两路人各自停在街对角,那车夫和两个汉子
可住两人,房价多三十文钱,汉子又说不妨事。扈山便引两人走到左边那间,打开门,说叫人给他们打洗脸水,又问他们吃什。汉子却说已吃过,赶路困乏,要早些安歇,莫要搅扰。随即便进去关上门。
周长清侧耳听着,不由得暗笑:是。
两方已经来方,只是不知是哪方。另方呢?
三、火困
梁兴在城里兜转天。
他原本要去红绣院会那梁红玉,然而,才进城门,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。是两个汉子。他装作不知,继续前行,心里暗想:冷脸汉和摩尼教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,不知这两个汉子是哪路。
他先沿着汴河大街慢慢走程,去红绣院原本该向南,他却从丽景门进到内城,向北拐到第甜水巷,穿出巷子,走到榆林街口时,觉着有些饿,见街角有家茶肆,便进去坐下来休息。他身上原本没有多少钱,昨晚又用去大半,只剩不到百文钱,便只要碗煎茶、两张胡饼,边吃边暗中留意。那两个汉子停在身后不远处家靴店前,个假意试门前摆靴子,另个在和店主搭话,两人眼角都不时瞅向这边。
梁兴仍装作不知,继续吃饼,无意间扫见街角停辆厢车,那车夫目光碰到他,立即闪向边。身后车帘也微微动。又拨跟踪者?
梁兴装作看街景,暗暗留意,发觉这两拨人目光并无交视,应该是两路人,恐怕分别是冷脸汉和摩尼教所使,却无法判别各自是哪方。
梁兴不由得有些起疑,这两方人恐怕不只想谋害自己,当另有所图。他迅即想到紫衣客。冷脸汉和摩尼教都想争得紫衣客,却恐怕都未发觉紫衣客被梁红玉劫走。他们跟踪,是想从这里寻到线头。他不觉笑起来,正怕这些人轻易罢手,有紫衣客这个饵,两边自然绝不肯甘休。不过,眼下不能轻易让他们得知紫衣人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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