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间宿房是南房,背阴潮暗,通常人不愿住。周长清特意空下这两间,有人来投宿,让伙计尽量引荐其他宿房。若是执意要选这后门边房子,必定是李弃东或谭力四人所差。
然而,周长清直等到傍晚,又来几拨客人,都没有选那两间南房。
崔豪和刘八、耿五则在外头继续跟踪那小厮和泼皮,也始终没有再捎话回来,恐怕也没跟出结果。
见暮色渐起,周长清坐得浑身酸木,刚起身要活动身体时,却见两个男子走进后院。其中个是三十来岁汉子,身形瘦长,戴顶黑绸新幞头,穿着件浅褐锦褙子,却有些脏旧。另个十八九岁,蓝绢衫裤,生得妖妖翘翘。周长清认得,是常在这虹桥带厮混小泼皮,似乎名叫翟秀儿。周长清已先交代过后院主管扈山,也直守在这后院里。扈山忙迎上去招呼,那汉子口里说要住店,眼睛却直望向后门边宿房。周长清见,心里动,忙避转过身,装作去收拾桌上书卷,侧耳听着。
那汉子果然选后门边宿房,两间都要,扈山忙说其中间已被客人预订,而且那房子潮暗。汉子却说向住南房住惯。扈山又说那房子比其他宽些,
去取;
第四,第四,彼此都猜测对方必定会去取这八十万贯,因而必会潜藏附近,互相窥伺;
第五,谭力四人不但要钱,更要李弃东,以报汪石之仇。
冯赛主意是,既然双方都在窥伺,便派个不相干人,去烂柯寺取那钱袋出来。让李弃东和谭力四人都误会是对方之人,必会尾随跟踪,如此便好逐捉捕。
崔豪听,立即说出个人,叫陈三十二,这人信得过、肯出力,而且疑心重、胆子小,正好做那个鬼鬼祟祟去烂柯寺取钱人。
范楼和曾胖川饭店两处疑问都落定后,崔豪立即去寻见陈三十二,说定此事。今早,陈三十二去烂柯寺背钱袋出来,照崔豪所言,沿汴河南街过虹桥,绕圈回来,最后进到十千脚店后街那个院子。陈三十二毫不知情,瞧着果然是在替人办桩危险之事。崔豪、刘八和耿五三人则在沿途暗中监视。
周长清坐在这后院中等候消息,派店中个叫窦六得力伙计暗中传话。陈三十二进到那院子后,过半晌,窦六从崔豪那里得来讯息:先后有两个人跟在陈三十二后头,个是十来岁小厮,另个是个闲汉,两人都常在这汴河带走动。看来双方果然都被引动,但都极小心,不肯轻易现身。
这也在冯赛预料之中。接下来,便瞧后街那院子。
那院子门正对十千脚店后门。主人举家回乡,才搬走不久,将钥匙留给周长清,托他转卖,此事旁人并不知晓。
照冯赛预计,李弃东和谭力四人必定会使人监视那座院子,若是守在街口太久,必定会招人起疑。尤其是夜里,更难监视。最便宜法子,莫如住进十千脚店朝向后街宿房,尤其是后门两边那两间,后窗正对着那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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