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“蒋净”争斗之际,牟清正躲在隔壁小舱中。隔着壁板用毒针刺死“蒋净”,恐怕正是他。而则以为误杀“蒋净”,急忙下船。军巡铺厢兵雷炮却为寻牟清,接着上那船,船顶上小厮随即叫嚷起来。
不久,游大奇见盛力跳下船,急匆匆奔往钟大眼船,自然是发觉那船上出事故。没等他赶到,桥头上个冷脸汉带两个帮手,已先上钟大眼船,并劫走那只船。那冷脸汉自然也是为紫衣人而来。
那紫衣人去哪里?牟清为何也起消失?
梁兴望着河水凝神思忖。对岸正是那家崔家客店,店主夫妇与那冷脸汉是路人,这时店门尚未开,望过去,并
生趣。半晌,他自问,既然无意再活,那便去死?可想要去死,得先起身,他却连指头都不愿动,便任由自己躺在露草中,重又昏昏睡去。
过许久,河面上船行之声吵醒他,他虽仍闭着眼,却不知为何,忽而想起清明那天正午,听到甄辉说,蒋净在钟大眼船上,他听后立即奔向那船。当时若没有上那只船,便不会遭人诱骗陷害,卷进这场乱事……
但随即,他又想到:上天既生,这条命便归。生也好,死也好,有用也罢,无用也罢,皆该由自家做主。那些人却将人视作犬马,无端役使,诸般设陷,就如他们当年对待父亲。
念及此,他顿时坐起身子,明白自己这条命该用于何处:不能任由这些人妄为!上天给这副身骨,既然寻不到更好用处,不若拿来除灭这些欺人之人。
胸中涌起斗志,他顿时来兴头。随即也才明白,父亲给自己取名为“兴”,乃是期望自己能始终兴致盎然、快意过活。
他打起精神,凝神回思,重新梳理起前后因果:清明正午,施有良先邀去吃酒,继而甄辉出面设诱。幕后之人自然是从二人口中得知要为楚澜报仇,正在四处找寻蒋净。便以此为饵,诱上船,欲借之手,杀掉船舱中那人,再趁势陷于罪。
然而,蒋净不但没有谋害楚澜,反倒被楚澜借来诈死,早已枉送性命。船舱中那人并非蒋净,幕后之人为何认定会出手杀他?
梁兴细思当时,自己奔进那船舱,问舱中那人:“你是蒋净?”那人惊慌回答:“是,你是……?”那人为何要答“是”?难道是冒充?他为何要冒充?又从未见过蒋净。酒劲冲涌之下,险些误伤那人。
当时宫中画待诏张择端正在虹桥上,见那“蒋净”和另个人从梅船跳到钟大眼船上,那人外套布衫,袖口却露出段紫锦,上到钟大眼船上后,此人便消失不见。另外,张择端还看见摩尼教四使徒中牟清,从小舱窗里扔出个红萝卜,随后也消失不见。游大奇则在对岸看到摩尼教四使徒中盛力在下游不远处另只船上。牟清丢红萝卜,应是个信号,在提醒盛力。
据左军巡使顾震所言,那梅船紫衣人才是关键。牟清去那船上,盛力等在下游,自然都是为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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