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收回目光,低眼微沉想,又望向他,沉声道:“生逢佳时,事遇好合,此乃归妹之卦。存惜守慎,福自延顺。乖心妄作,日残月缺。弛志戾性,灾毁相继……”他越听越惊,手脚不由得又微颤起来。最后,陆青说:“若欲驱邪断祟,清明上午,去汴京东水门外等顶轿子,对那轿窗低声诵念此句符咒——”他听那句话,猛地又打个寒战:
“念杀心动,从此万劫生。”
等那小妾回答,他抬脚硬挤进去,随手关上门,又低声问:“家里可有外人?”
“只有儿子。”
“当年梁园那事,你丈夫可知情?”
小妾忙摇头。
他见那小妾满眼慌怕,心中陡然生出股恶念,猛地伸出手,只捂住小妾嘴,另只死死勒住她脖颈。那小妾极娇小柔弱,挣扎半晌,再不动弹。他这才松开手,那小妾随即倒在地上,胀瞪着眼,微张着嘴,动不动。他顿时怕起来,忙听听院外,仍寂静无声。他忙开门出去,飞快逃离那里。
回到寓所,他手仍颤个不停,在屋里来回慌慌走动。半晌,想到老孙,恼恨重又涌起,他快步出门,骑马,往皇阁村赶去。
可到王豪家院门前,却见有十来个人候在那门前。他那股恼气顿时消去,下马,去问那些人。其中个说:“老孙听到王小槐噩耗,便立即赶往京城去,至今未回来。”另个又说:“王小槐还魂闹鬼,邻近乡里都不得安宁。王家人请汴京相绝陆青来驱祟,相绝这时正坐在里头呢,今天已是第三天。们是邻村,也赶来求拜相绝。”
他朝那院里望去,见里头满地枯叶鸟粪尘土,才个月竟已荒寂至此。堂屋幽暗,隐约可见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里面,看不清面容,更听不见话音,阵阴森寒意扑面而至,让他顿时想起那小妾死容,不由得打个冷战。
半晌,里头走出人,竟是王勾押,双眼痴怔,神色恍惚,额前帽檐儿被汗水浸湿。走出院门时,全然不看外头这些人,更没有留意他,像是着魇才醒转般。他瞧着,不知为何,忽然也想进去见见那相绝,便抢过排在最前头那人,大步走进去。
个年轻男子端坐在堂屋左边,微垂着眼,似有些倦意。他没料到汴京有名相绝竟如此年轻,微犹豫,还是走进去,坐到陆青对面。陆青抬起眼望向他,目光极清冷,寻视片刻后,渐渐变得冷厉,像是眼将他看穿般。他有些不安,却尽力镇定自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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