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真凶是谁?”
“其中牵涉个权要人物,旦说出来,恐怕身家难保。”
老孙惊怔半晌,忽然跪到地上:“王勾押,求您告诉老朽,老朽定不说出是从您这里得信!”
“孙老伯快起来!”他忙扶起老孙,又
去王豪庄院里吃过两次酒,因此大体知晓王家情形。如今王豪已死,王小槐在三槐王家辈分最高,越发放肆无忌,惹得全族人怀怨。唯有那管家老孙,服侍他父子几十年,王小槐人人都敢欺辱,却似乎对老孙格外容情。若想降服王小槐,只能从老孙下手。
王勾押行事向来耐得住性,得空儿便带些薄礼,骑马去王家,寻老孙说话。老孙性子有些质木,话语不多。王勾押并不心急,先只问些田赋公事,慢慢才说及家事。其间,王勾押目睹几回,王小槐用那银弹弓射人、用火药烧鸡犬。他心里不禁暗想,这等顽童荐举到御前,若做出些歹事来,岂非招祸?但旋即又想,只须办成之事,这后患自有知州去担,又何必多虑?
老孙更是担忧王小槐,不知该如何照管这顽童。言及王豪,更是几次欲泪。王勾押最擅宽慰人,便和声细气,慢慢开解。老孙渐渐不再防他,王勾押这才提及知州荐举之事。老孙却苦笑摇头,说小相公个字都劝不进。王勾押却发觉,老孙自家似乎便不愿王小槐被荐举。王勾押心里不由得暗喜,要做成此事,得先攻破老孙心里这道暗墙。
他寻思许久,老孙惜护王小槐,是发自于衷,这忠心轻易攻不破,得寻个要害处才成。
王勾押忽然想起桩旧事,老孙原有个独子,已长到二十来岁。王豪那时在应天府开家生药铺,叫老孙儿子照管。他那儿子性情有些歪愣,最爱与人斗气。十年前,那愣儿在酒楼吃醉酒,夜里回去途中被人撞倒,他揪住那人骂闹起来,却被那人失手打死。这桩案子是如今这知州当年任推官时审理,那凶徒是应天府通判之子,推官为庇护上司,便另捉个凶徒,将罪名强压上去,将那凶徒处斩事。那审理文书便是由王勾押抄录,他虽知情,却从来不敢说出去。
王勾押活四十来年,知道这世间之伤,最痛莫过于丧子。他自己曾有个幼子,疼爱至极,却不幸夭亡。为此,王勾押痛几年,至今只要见到略像自己幼子孩童,心里都仍会刺。
他想,欲攻破老孙,除非祭出当年那桩丧子凶案。不过,那案子关涉到知州,旦牵扯出来,岂不是自招祸难?但随即,他不禁失笑,只要办成此事,事后随意编造个无头公案,让老孙去查证番,寻不到根由,他自然退却。何况,王小槐旦被荐举御前,他老孙也跟着沾享荣华。
于是,王勾押又去皇阁村寻见老孙,假意为难再三,才吞吞吐吐说:“昨日清点旧簿,无意间翻到孙老伯儿子那桩案卷,发觉其间有处疑点。”
“哦?哪里不对?”老孙顿时惊。
“那凶徒似乎是屈打成招,并非真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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