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桩事要问你。”
老孙满脸惶惑,将他请进去,让他坐到堂屋里说话,自己则直站着。那堂中桌椅陈设,尽都贵重,却处处都蒙层灰,极空寂。
陈豹子盯老孙片刻,才开口:“知州要将王小槐荐举给皇上,你得劝王小槐听命。”
“家小相公已回过知州话,他不愿——”
“知道,因此才叫你好生劝导他。”
“嗯……年初倒是有个厨子辞工。”
“哦?他叫什?”
“郑大。”
“他去哪里?”
“不清楚,听人说是去汴京。”
后生都要犯晕。你赶紧进去躺躺,在这里看着小相公就成。”
老妇拼力眨着左眼,眼里落出许多泪水,嗔嚷起来:“老贼汉,眼里落土渣!”“哦?瞧瞧!”老者忙伸手小心拨开老妇左眼皮,凑近轻轻去吹。吹阵,老妇又嚷起来:“又不是灶洞,要你吹火造饭?快拿帕子!”说着将张帕子甩给老者。老者忙接过,小心挽卷起角,轻轻去老妇眼里拭。拭片刻,老妇把打开他手:“成,成!出来!莫把眼珠子刮瞎!”老者望着老妇,憨笑起来。
陈豹子在旁看着,猜想老者恐怕正是管家老孙。
这时,树上那孩童忽然唤道:“喂!你是哪个衙里?”
陈豹子见孩童是在问他,便仰头答句:“应天府。”
“老朽已经劝过,可——”
“劝不通再劝!”
“可——”
陈豹子犹豫片刻,才从腰间拔出那柄小斧头,用手指摸着斧刃,沉声说出来时想好话:“有桩事,只有人知晓。却想说给你听听,五年前,娶个妇人,那妇人不守妇道,时常忤逆爹娘,还跟娘家临街个卖香粉有首尾。有天,她又回娘家,途中要经过座冈子,那里极僻静。便赶到前头,藏在那里,等她过来时,用这斧头,只三下便结果她性命。夜里将她尸首驮到那香粉铺子,丢到他家后院里。如今,那卖香粉已在沙门岛服刑……你家小相公
“如今这宅里还有何人?”
“只有小相公和老朽夫妻两个。”
陈豹子见王小槐又停住诵读,直盯着他,他便没再多言,转身离开那里。过两天,他又骑马,赶到王家。开门是老孙,见到他,老孙又是惊。
“你家小相公可在?”
“出去玩耍。”
那对老夫妇这时也才发觉陈豹子,起惊望过来。
孩童脸上却顿时露出厌弃:“回去告诉你们州官儿,不要他荐举。”说完又继续闭起眼背诵起来,“混沌者,从虚气而生也,方立阴阳,产五行,立四象。混元气极,混沌始分,便生元始……”
陈豹子忽然想起,前阵宁陵县上报府里,个厨子被杀,至今无人认领尸首,便顺口问道:“你可是管家老孙?是来查问宁陵县那厨师被杀案。”
老者听,目光颤,忙问:“宁陵县案子为何查到这里来?”
“你们庄院里可有厨子失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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