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,猛然想起儿子脖颈上那道血迹,再联想这阵那些怪事,越发慌疑起来。辗转夜,心头始终惶惶难安,便起来赶往皇阁村。
进到王家那大宅里,他浑身顿时发起寒来,陆青见他,抬手示意他坐下,而后盯着瞧着,目光极冰冷,令他顿时想起那年荒岭上那头狼。半晌
,你定要说通。这斧头虽砍过许多男人,却只取过个妇人性命,不想它再去砍第二个妇人,尤其是老妇人。”
老孙惊站在那里,连说几个“你”,却再说不出其他言语。
他将小斧别回腰间,站起身,丢下句:“过几天再来听回信。”
过几天,已进正月,那推级唤他去回话,他忽然生出阵厌,不愿再去牵惹这等事,便去照实回禀说:“小人已跟那老孙说明,他是否说得动王小槐,小人也难作准。”那推级听,脸顿时掉下来,却没有多言。他也便转身退出,将这事丢在脑后。
直到正月十七,他在家里四处寻不见自己那柄小斧,正在翻找,四岁儿子忽然走进来,递给他小根树枝,枝上还有几片叶子。他有些纳闷,再瞧,儿子脖颈上抹道红,凑近看,竟是血迹。他忙问儿子,儿子顿时吓得哭起来。他娘过来慰抚半晌,儿子才止住哭,说有个老伯拿把花花糖,跟他换那斧头。他便拿那斧头出去换,那老伯又给他这根枝子,叫他拿来给爹。
陈豹子自成年以来,从没怕过什,哪怕杀死自己妻子那时,也毫无慌意。可听儿子说罢,却惊得浑身发寒。他想夜也想不出那老伯会是何人、意欲何为。儿子脖颈上抹那道血,自然是警吓,但在警吓何事?至于那根枝子,他更是全然想不明白,只发觉那叶子仍有些绿,但这寒月间哪里会有绿叶子?
第二天早,府里有人来唤他,说是出命案。他赶到府衙前,看到那具焦尸,丝毫未想到此事与自己相干。直到李洞庭偷偷蹭走那根枝子,他才猛然想起听人说过,李洞庭在自己母亲坟头种棵橘子树,橘子叶似乎经冬仍绿。
那焦尸查验完后,他才急急去寻李洞庭,四处寻不见,才想到李洞庭墓田,于是大步赶往城外。走到半路,远远见李洞庭急急行来。他忙躲到路边荒草丛里,李洞庭走过来时,他眼瞅见李洞庭手里竟握着他那柄小斧。他越发惊诧,不知其中究竟有何原委。但已无暇多想,从地上抓起块石头,偷偷走到李洞庭身后,石头将他砸晕,夺那柄小斧,急忙离开。
那斧柄上不知为何缠条白绢,绢上还写些字,他不敢细看,将斧头别在怀里。快要进城时,见前后无人,才放慢脚步,将那白绢扯去,丢到乱草丛里,这才急急赶回家,心头始终惶惶不安。
过几日,有天吃夜饭时,他爹忽然说,四处传说三槐王家那个王小槐被烧死在汴京,前天夜里竟然还魂,回到自己宅里闹起祟来。三槐王家人怕得不得,请汴京相绝陆青驱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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