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朱闪极有机巧,又贪钱,三百两恐怕至少要吞去百两,更不知道朱闪会做些何等勾当,但心中实在割舍不下那帝丘,便取三百两银子:“并不是吩咐你,你自家去行事,若有麻烦,自家承当。”
朱闪拿银子欢喜离去,几天后,来回复说:“那莫裤子已走。您可再与那襄邑知县商议番。”
张器想上回书信已经回绝,只有面谈才好再劝说。但朝廷有令,*员不得擅离治所。他不能去襄邑,那新知县也不能来宁陵。他便写封书信,约那新知县在两县交界处那界石边相会。那新
又要重绘地图。爹正可借机与襄邑知县相商,两县互换片地界,将这交界线拉直,往后也好丈量。北边伸进那片划给襄邑,南边凸出这块给宁陵。北边略略大些,便多得些田赋,襄邑知县自然乐意。而宁陵这边,那些褶子田便无从藏匿,宁陵无形间便能多出几十顷。更要紧是,分界线旦拉直,那座帝丘便归到宁陵县这边——爹如此看重这帝丘,是想借帝喾之神灵,祈福兴农?”
张器听后惊喜无比,望着女儿连连点头夸赞。
知县政绩考核中,劝课农桑是头等要务。相传帝喾高辛定立节气,划分四时节令,天下才得以依时耕作、按节种收,农耕之业才由此而兴。若是能将帝丘划归宁陵,便可将帝喾墓兴造起来。春时祭祀,秋收荐享,各办个盛大典仪,召集全县乡民前来祭拜祈福。这比寻常下乡强行劝农要强出许多,上报给州里,也是桩大功绩。
张器忙提笔,给襄邑知县写封书函,简要提议更定划界事。而后出去唤来朱闪,让他立即骑马送去。
直到深夜朱闪才回来报说:“那襄邑肥知县看过您书信后,说此事甚好,只是他正在办接任交割,顾不得此事。让您过几日跟新知县商议。”
张器只得耐住性子等几天,另修封书函给那新知县,让朱闪又骑马去送。两个多时辰,朱闪便回来,神色瞧着有些懊丧:“那襄邑新知县读信后,先还笑着点头。可他随即将书信递给身边个中年男子,那男子读后,说此事得再慎重商议。那新知县听,便叫小人先回来,说过几日回复您。”
过两天,那新知县果然差人送来回信,婉言拒绝此事。张器读后,大为丧气,把将那信纸丢到桌上。
朱闪在旁见到,忙凑过来说:“那新知县那天先明明赞同,定是听身边那男子劝止。小人昨天去襄邑打探番,县衙对街个茶肆老店主认得那男子,说他姓莫,人都叫他莫裤子,原是宁陵县阳驿乡豪强户,据说十八年前已死,如今竟又活着回来。搬移界石,造出褶子田,最先便是他出主意。他有个胞兄,便有几顷褶子田。他自然不肯让那新知县将界线拉直。若想做成此事,便得先将那莫裤子从新县令身边撵走。”
“他是那新县令亲信,如何能撵得走?”
“若有三百两银子,小人便能做成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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