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裤子唤坊主拿过笔墨纸砚,随即写两份契书,内文相同,但各以人为赢者,都画押。而后请坊主和几个赌棍作保,两份契书都由坊主收着,起去会那个卓兰儿。那些人巴不得瞧热闹,跟着起到那门首,莫裤子说:“欠你赌资,你先请。”
裘镇并不推让,大步进那院门,高声唤道:“卓兰儿在吗?恩客来啦!”个妇人快步迎出门来,赔着笑说:“这位官人,家兰儿被知县包断,这个月都不许见客。”“什?你敢在爷面前说谎?”“老婆子哪里敢说谎?您瞧那两位,是知县特地差来看院。”两个身穿公服男子先后从堂屋里走出来。见到前头那个,裘镇顿时暗叫晦气。那人他认得,是宁陵知县堂弟。
上个月,裘镇和两个朋友来宁陵县吃酒,个名叫胡欢娘妓女来陪坐唱曲,他嫌胡欢娘唱得不好,要撵她走,胡欢娘却要讨钱才走。他恼之下,将胡欢娘扯到街边,痛打顿,若不是三槐王家个叫王大峥过来劝住,恐怕已将那胡欢娘打死。没想到,胡欢娘与知县堂弟交好,裘镇父亲又因块禄田,与知县有过龃龉,那知县因他父亲财多势强,只得让半步。得知胡欢娘事,知县立即秉公严办,差县尉到裘家捉人,将裘镇抓到狱中,打二十板子。裘镇父亲使三百两银子,才将他保出。当日来捉裘镇,便有那知县堂弟。裘镇平生第回挨打,自然怀恨在心,要寻机报仇。可这时,见到知县堂弟,他却不敢轻动,只得丧气转身,出院门。
莫裤子见他出来,笑道:“没会着?该。”说着便走进去,路高声唤着“卓姐姐”。裘镇忙向里头望去,只见堂屋里走出个美貌翠服女子,笑着迎向莫裤子,两人站在廊下,说两句话。而后莫甘深施礼,随即转身走出来,笑望向裘镇:“赢。坊主,请把那两份契书给。”那坊主忙将两页纸递给莫裤子,莫裤子将自己那张折好揣进怀里,而后笑着说:“这张便撕。”几下便把那张纸撕得粉碎。裘镇直干瞧着,胸口几乎燃起来,狠狠踢脚身边探头随从,喝声“走!”,随即气恨恨大步离开那里。
回去后,裘镇不敢告诉父亲,暗暗想该如何夺回那张契书。可没等主意想出来,莫裤子竟死。
十八年后,桃花宴上猛见到莫裤子,裘镇惊大跳,随即便想起当年那纸契书。正在暗想,隔这多年,那契书应该早已丢。谁知莫裤子过来问候,指着自己怀里,低声说:“当年这契书,裘兄没忘吧?”
裘镇瞪着眼,顿时哑口。看着莫裤子又去和那几人说笑吃酒,心里暗暗盘算,该如何将这条粪蛆除掉。没等他想出法子,莫裤子竟死在茅厕里。看到莫裤子尸首,他险些笑出声来,自己在这条粪蛆跟前输无数回,总算轻轻易易赢大场。
他没想到,王豪丧礼上,王小槐竟将他扯到边,低声说:“莫裤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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