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娶房富家娇妻。房舍院落也新扩翻造番,大房大院,粉壁乌门,好不气派。乡人们再也不敢唤他名字,开始称他杜员外。
这时,莫裤子便令他越来越不自在。他直在莫裤子面前自称小人,莫裤子也直坦然受之。如今他也成别人口中员外,两人再见面,他虽照旧称莫裤子“小员外”,却再也不肯自称“小人”,可又不好改口称“”,更不好如那等雅士们自称“在下”或“鄙人”,因而,言谈间极其别扭。
另外,每年收成,莫裤子仍分三成。如今杜恩年至少收五百贯租子,三成便是百五十贯,当年那等棺椁能买二百副。然而,他却只能照旧把钱装袋,让庄客推个独轮车,自家骑头驴子,将利钱送去给莫裤子。
莫裤子见,忙笑着说:“这利钱再收下去,似乎有些羞人。咱们那约书该扯掉。”杜恩却立即板起脸说:“既然约好,便得守住。若不然,无德无信,不成小人?”说完之后,他悔恨万分,尤其“小人”二字,他已回避两三年,这时脱口说出,如同重重自刺针。然而,他面上却丝毫不能流露。莫裤子见他说得坚重,只得笑着收下那三大袋钱。
回去路上,杜恩恨得拿鞭子连抽胯下驴子屁股,那驴子拗性起来,怪叫着险些将他颠下去。他越发恼恨,身边有那庄客瞧着,不好再发作,只能暗暗盼着莫裤子能再推拒回,到那时,万万再不可这般强嘴。
然而,那两年莫裤子已经开始烂荡家业。杜恩耳听着他那些败家行径,心里越发怕。尤其听到莫裤子将家中最后二百多亩地也赌尽后,他再坐不住,猛然想起县里有个恶徒专替人杀仇家。他犹豫再三,揣两锭五十两银子,去解库里买领旧道袍、顶旧道冠,半路上躲在僻静麦地里穿戴起来,扮作个道士,抓把泥土将脸抹脏。到县里,怕仍被人认出来,又从街头行脚卖药膏人那里买两贴膏药贴在脸上。这才去间茶肆寻见那恶徒,特意哑着嗓子,小心向那恶徒询问。那恶徒听说要杀是莫裤子,立即说:“那是豪家子弟,得三百两银子。”杜恩听,立即心疼起来,可再想,莫裤子那利钱无期,四年便是三百两银子。于是只得匆匆赶回去,半路上换回原先衣着,抹净脸,回到家中取银子,出来途中又扮成脏病道士,走十几里地赶到县里。
到那里时,天已黑,那恶徒已不在茶肆中。寻半晌,才见那恶徒和人在酒楼里吃酒,杜恩只能躲在暗处等。直等到深夜,恶徒才吃罢出来,醉得摇摇摆摆。杜恩偷偷跟着,等恶徒和朋友散开后,才追上去唤住。恶徒认出他,晃着脑袋说:“没银子,不动刀!”杜恩忙将恶徒拽到街边僻静处,将银子袋递过去,恶徒抓过去掂掂,大着舌头说:“好,三天之内,替你做成。”“你记不记得要杀谁?”恶徒大声嚷起来:“莫裤子!”杜恩紧忙唤止住,小声问:“你若做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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