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块大石头,随即抱起来,追上老穷汉,朝他脑顶狠力砸下去。老穷汉微晃晃身子,扑倒在地。秦孝子忙从他手里把抽过那把沉香匙,再看那老穷汉躺在地上,低声呻吟着,头顶渗出溜血,流到地上。他忙向四周寻望,见路旁两块田中间裂出道沟,瞧着极深,沟边长满茂草。
秦孝子恨恨说:“你若好生给,哪里会有这等事!”随即连抱带拖,将老穷汉搬到那沟边。老穷汉只呻吟两声,便再无声息。他咬牙用力,将老穷汉推进沟里。将老穷汉背那几只竹箩,也丢进去,而后去路边折许多柳树枝,丢下去遮在上头。沟极深,又有草掩着,恐怕连野狗都不敢下去。
他站在沟边,略思忖阵,这时回去,怕被人瞧见。于是,他转身离开那里,继续往草市走去,路上身子都发虚微颤。到那间小酒肆,店主见又是他,脸顿时微沉。他走得乏极,坐下来,从袋里摸出仅有五文钱,丢到桌上:“打两碗酒来。”最劣等酒,碗也得七文钱,他连吃四碗,吃得肚腹饱胀,连打酒嗝儿,这才站起身,恨恨丢句:“欠酒钱,隔天还你。”而后晃晃荡荡往家里赶去。路上,酒劲才发作起来。他路骂天骂地骂世人,将自己所识之人、所积之恨,全都骂遍。到家时,天已黑。
妻子严氏见他这般模样,顿时埋怨起来。他才想起路上没骂这妇人,便仰倒在床上,大骂起来:“你这有眼皮没眼珠歪嘴婆娘,天天叨噪没钱没衣裳,等拿这物事,叫那小畜生哭着把水渠通,得那些钱,便休你这不敬夫、没人伦歪嘴婆娘!”
骂阵后,他呼呼睡去。睡得正酣,忽然被烫醒,睁眼瞧,身边全是火焰,自己衣裳也被燃着,浓烟更是熏得眼睛睁不开。他剧咳着,慌忙跳起来,却头栽倒在床下,浑身火焰,灼痛之极。他忙连打几个滚儿,才将上身火扑灭,裤子却仍燃着。他再顾不得,忙跌撞着奔到门边,用力拉,却拉不开,门从外边闩死。浓烟熏得他几乎背过气,他强忍烧灼,抓起条木凳,用力将窗户砸破,而后拼力从窗洞爬出去,栽倒在地上,顿时昏死过去。
等他醒来时,已只剩半条命,躺在床上动弹不得。身上全被烧烂,灼痛得宁愿去死。家也被烧毁殆尽,原本堂厅四间卧房,如今只剩他父母卧房还勉强能住人。他被安置在父母床上,头顶半是烧黑屋顶,另半露着天。妻子只管给他两顿饭食,其他时候全不见人影。
他以为是妻子严氏放火烧自己,左邻沈核桃来看他时却说:“那晚你睡下后,大嫂便带儿子去帮浑家制豉酱,直忙到快半夜,并没离开过。你这边起火时,们才起赶过来。又没水,只能用土灭火,因而烧得这样……”
他听,再无言语,却立即想起那把沉香匙,可身上衣裳全被烧烂,那沉香匙早已不见。妻子严氏来喂饭时,用是把粗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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