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,任百姓在寺里买卖交易,吃食耍戏、衣冠珠翠、茶药笔墨、日用器皿……样样皆有。程门板想去给妻子儿女选买几样东西,除前两天随手买那四个燋酸豏,他已经许久没在这上头留过心。可到瞧,寺前人不多,只有些香客进出,尚未到交易日。他不甘心,进去瞧瞧,三道大门两边,只有些卖香蜡、经书、绣作。大殿前,更没有人卖货,只有僧人敲磬诵经、香客烧香求签。
程门板站在庭中,有些失望,扭头瞧,旁边有个小道院,忽想起里头有个王道人制蜜煎极好。妻子要守店,走不开,这两年跟他说过几回,让他顺路买些,他却总忘记。他忙走进去,还好,正堂前架凉棚下支着张长木桌,上头排着色青瓷大钵,堆放着各色蜜煎果子,个头陀坐在那里看着。程门板过去看道,蜜枣儿、橄榄、木瓜、乌梅、薄荷、琥珀蜜……总共有二十来样,他不知妻子和儿女爱吃哪样,心里顿时有些惭愧。转念想,这些瞧着都不错,何不各样都买些,让她们都尝尝?可要摸钱时,才记起来,这个月月钱府里直拖着,尚未关领。他忙解下钱袋,顾不得那头陀直蔑着眼在瞅,低头数数,总共
“往南。”
“城南哪座门外?”
“戴楼门外,桥市口……大官人,你咋知道小人在南城外摆煎食摊?”
“寻常人哪得你这满身满脸油?般厨子又哪里会晒得炭般?这另外二钱银子,你拿去多买几块肥皂团,每天把头脸衣裳洗干净些,买卖会兴旺许多,不必再寻趁这些有鼻没眼钱。另外,再买根牙剔子。”
“牙剔子?”
异无比。
张用又拈起颗银子:“这三钱银子是谢你另眼。朱家小娘子到那里,想必是有人接她。你在守摊子,那时又不知这五十两银子大买卖,自然不会撇下摊子跟过去。给,总共八钱,银子你都收着。只需告诉,她是又上顶轿子,还是辆车?”
那人犹疑着接过银子:“是辆厢车。”
“那车子什样?”
“寻常厢车,并没啥特异。”
“往后若是心虚,莫抠大腿,装着剔剔牙。人都觉着,吃饱肚人般不说谎。”
“哦……多谢大官人。”那人接过三颗碎银,酱红脸转身走。
阿念立即嚷起来:“戴楼门外?们赶紧寻小娘子去!”
“鸟已飞走五天,鸟屎都没……”张用抬头望向杏树,寻思起来。那枝叶映着光,片斑驳,如同张地图般。个念头忽然闪,他笑着说:“你们两个去戴楼门外查问那厢车,得去拜望岳母大人。”
程门板去开封府回禀过艮岳宿院凶案后,先顺路前往大相国寺。
“那车上有人没有?”
“似乎有,只晃眼,没瞧清楚。”
“车夫什模样?”
“个寻常汉子,年纪和般,衣着倒是鲜亮齐整,像是富户家仆役。”
“车子往哪里去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