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用心中有些不忍,但事已至此,揭破真相,才是公道。于是他慢慢讲解起来:“典如琢临死之前,路遇个妇人。那妇人跟典如琢说席话,典如琢灌醉自己,回家之后便上吊自尽。那妇人原是典家使女,三年前与典如琢有过私情,并怀身孕,却被逐出典家。她究竟说什咒语,竟能让典如琢自尽?区区段主仆私情,自然不会让典如琢轻舍性命,除非这段私情关涉到某样重大隐秘,能让典家身败名裂……”
典白玉、典如磋父子听,目光都慌颤起来。
张用逼视二人,继续说道:“那天傍晚,那妇人还抱个两三岁大孩童,这孩童才是事情关键。按理说,那妇人当时所怀是典家骨血,典家又不缺钱财房舍,即便撵走那妇人,也该留下那骨血。典家却没有。事后,典家更是密封此事,家中仆婢私下里都不敢谈论。个使女,能有什要不得丑事?至少可以断言,这丑事与外界无关,否则哪里掩得住?
“另外,典家还有处古怪,兄弟父子原本十分亲睦,却于两年前将宅院分隔成三院,并没有分家,却分爨而居。这桩丑事恐怕与这隔墙有关,它隔并非饮食,而是男女。反过去想,隔墙之前,不但共饮食,更共男女。与那妇人有染,不止弟弟,更有其兄……”
众人听,齐齐盯向典如磋。典如磋
,个幼儿。乍看起来,这是家五口人惨遭灭门。但其实——这被烧死五个人并非家人,而是来自五家人!”
“哦?”程门板不由得闷呼声。
“看过尸检簿录,之所以断定那并非家人,是由五具尸首各自方位推断得来。两个男子躺在左舷,两个妇人倒在右舷,孩童则卧在两个妇人中间。他们原本面对面坐在两根长凳上。若是家人,照礼数,该是父母同坐根长凳,儿子儿媳坐另根。他们却并非依辈分来坐,而是按男女之别。”
程门板先有些恍然,但随即问:“寻常人家未必会严守礼数,有些人看来,男女之防或许大过辈分之尊。”
“还有个疑点——那个孩童。”
“那孩童能瞧出什?”
“这五个人先喝下过药茶汤被迷晕,而后遭人纵火烧死。喝下迷药后,人并非立即昏倒,总有片时惊疑慌张,若那孩童是四人亲骨肉,危急之中,总该有个先想到去护孩子。然而,从死状来看,四个成人头各自朝向舱门,孩童躺在两个妇人脚中间。没有个成人去管顾那孩童。”
程门板寻思片刻,半信半疑又问:“你知道这五人来历?”
“知道,而且证据也不仅在五人死状。不过,这焦船案头绪太杂,时间难以解说明白,暂搁搁。咱们来说说另桩案子——典如琢z.sha之谜。”
典白玉直黯然垂头,听到幼子名字,身子颤,猛然抬头望向张用,目光又惊又灼。他面庞原本红润饱满,因丧子之痛,已变得灰暗枯悴。立在他身后典如磋更似被蜇到般,满眼惊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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