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仙笛听,忙望向门边,那里果然斜靠着把竹扫帚。他心里暗想,至少买这丝线时,典如琢既没有吃醉,也尚无轻生之念,否则便不
“是来问个人,上个月初八那天,是否是个年轻男子来买?”
“上个月?这里每天主顾进进出出,哪里记得住上个月事?”
“劳烦您再细想想,那人二十三岁,生得清瘦文气,穿件旧青绸袍子。”
“记不得。”
“那大嫂记不记得个叫阿青女孩儿,常来您这里买丝线?”
出新意于法度之中,寄妙理于豪放之外。
——苏轼
于仙笛先去绒线铺子。
燕燕说那天清早,她让丈夫帮她买些绿丝线,典如琢晚上回来将线团丢给她,便进画室。由于当时怄气,燕燕回到卧房,随手将那团线丢到针线篓子里。说起这件事,她才过去将针线篓子拿过来,从里头找出那团绿丝线。可拿在手里瞧,她顿时呆在那里,眼里滚下泪来。于仙笛忙看那线团,那并非整团线,而是几束用根白绳扎在起,有鲜绿、翠绿、草绿、青绿。
燕燕抹着眼泪说:“他问要几分绿,说彩画里头绿由深到浅分大绿、二绿、三绿和绿华四品。说不清,只说二绿和三绿中间绿,他忙着出去,以为他心里不耐烦,谁知他竟记着……”
“在彩画典家做使女阿青?她怎不记得?爽爽利利个女孩儿——哦!记起来,上个月月头上,是有个年轻相公来买绿丝线,都快傍晚,他进来先问阿青是不是常在这里买丝线。说是,他才说要买绿丝线。取出线样儿让他选,他比照半天,才选这四样绿。当时还暗暗想,个男人家还这般细细琐琐。”
“他当时神色瞧着如何?”
“冷淡淡、拘谨谨。”
“他可吃醉酒?”
“没,好端端。他买线出去时,见那把扫帚倒在门槛边,还帮捡起来靠好。”
于仙笛听,心里也阵伤叹,忙问燕燕常日在哪家买丝线,燕燕说自己从没去买过,都是大嫂使女阿青去买,大嫂只让她去西水门内便桥边何家绒线铺。她不知道典如琢是在哪家买。于仙笛跟燕燕讨那团线,决意先去丝线铺打问打问。
典如琢徒弟施庆说,他们那天做活儿宅院在西城万胜门外,典家又在金梁桥,万胜门和金梁桥正好是个矩形对角。典如琢回家,进万胜门后,既可以沿大街直行,再往南拐到金梁桥;也可先往南到便桥,再沿汴河向东到金梁桥。
于仙笛便骑着驴子先到便桥,桥南边沿街都是丝线布帛铺子,他挨着寻过去,果然瞧见家门前立木牌子上写着“何家绒线锦帛”,便拴驴子走进去。店里只有个中年妇人。
于仙笛取出那团丝线:“这位大嫂,请问这丝线可是在你这里买?”
那妇人接过线团瞧瞧:“是。这丝线倒是各家都有,不过这白绳是扎,应该不差。这位相公问这个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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