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不适,倦倦怠怠,但仍强自振作,先去厨房给丈夫烹制几样菜蔬,又烙十几张油栗饼,搁在笼屉里用小火温着。典家虽然只有二子,却是彼此分爨,房宅也用矮墙隔成三个小院落。老父典白玉住中间,兄弟两个分住东西。典白玉每天饭食由兄弟两家分单双日轮流端送。燕燕起初有些纳闷不解,偷偷问过大嫂,大嫂笑着说,是老父亲担心典如琢若娶妻,怕妯娌不和,两年前开始四处相亲议婚时,才隔开。那天正好轮到燕燕这边,她将菜和饼分出份,用托盘端到中间堂屋,个中年胖仆妇忙迎出来,是服侍她公公阿黎。阿黎笑着接过托盘,燕燕趁公公没出来,忙转身回去。她又用碟子装几张饼,从后边绕到东院,送给大嫂胡氏。妯娌两个都是不爱拘检人,性情相投,在后门边说笑几句。小侄子珏儿也凑过来,她又逗哄会儿。前头传来大伯典如磋唤声,燕燕才忙转身回去。
丈夫还没回来,她便拿出绣作,坐到窗边,借着夕照开始绣花茎。绣得入迷,都忘时日。等天色暗下来,都已经看不清针脚,她才停住手,揉着酸痛脖颈,纳闷丈夫到这时间还没回来。丈夫彩画活计也得有天光才能做,而且他向本分,生性又清淡,不爱多结交人,满心只想苦练画艺,追上哥哥典如磋。每天做完活儿便立即回家,极少在外头流连。尤其这两三个月,和燕燕渐渐亲熟,又爱吃她烹煮菜肴,有朋友约,都概推拒掉。
燕燕收拾起绣作,藏到柜子里头,走到院子外小门道边朝外张望。昏黑中,什都看不到,只听见正屋那边公公典白玉在和阿黎说话,她公公性子和善,又爱诙谐。不知说什,逗得阿黎又咯咯大笑起来。
燕燕闷闷转身回去,想拿出绣作继续绣,却听到门道外传来脚步声。是丈夫,但脚步比常日重。她忙迎出去,先闻到阵浓重酒气,随后见丈夫踉跄着走进来。她忙要去扶,却被丈夫把甩开。昏黑中丈夫面色似乎有些愤郁。她微有些恼,但还是忍住,轻声问:“你这是去哪里吃酒?”丈夫却不答,从怀里掏出团东西丢给她,她没接住,掉到地上,她忙俯身捡起,是团丝线。
清早,她让丈夫替自己买团绿丝线来。丈夫问要几分绿,她比照半天也没说清楚,丈夫急着出门先走,原来竟没忘记。她捏着那线团,恼气顿时消去,不由得笑笑。丈夫却丢下她,摇摇晃晃走向右边那间小房。那是丈夫画房,常日无工时他便独自在里头学画。燕燕忙赶过去,丈夫进屋,竟随手把门重重关上。燕燕被关门声震得颤,愣在那里。从小到大都是她给别人摔门,何曾被人摔过门?她怔望那漆黑门板,心里阵委屈,眼泪不由自主滚落。呆立半晌,甚觉无趣,又听不见里头声音,便黯然转身,回到卧房里,侧身躺倒在床上。百般想不出丈夫为何生恼,泪水又忍不住流出来。她也不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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