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丈夫。她绣
是丈夫画笔匣套袋，丈夫原先袋子只是用粗麻布缝制，她瞧着有些粗陋，衬不上丈夫那温文气。便选
块素青绢，见丈夫最爱兰花，便决意绣株兰花上去。
其实，燕燕生性好顽，虽然五六岁时，她娘就开始教她针黹，她却受不得那静忍功夫，胡乱绣几针便丢下去玩耍，始终毛毛躁躁学不好，她娘也奈何不得。及至嫁到典家个多月，有天丈夫做工回来，衣袖刮破道口子。燕燕发觉，忙向大嫂胡氏借来针线，替丈夫缝补。大嫂和使女阿青进来瞧她这个新妇针线，两人见到针脚歪歪斜斜，起笑起来。胡氏抢过针线，拆重缝，不时就缝好，针法极细，若不仔细瞧，竟看不出缝过。燕燕又羡又愧，暗暗赌气定要练好针线。
她自小就任性随心，件事，若心上不愿意，再逼再诱也不肯做，但只要心上愿意，多苦多难都不怕。比如针黹她便不愿意，烹饪她却极愿意，儿时每到煮饭，她便跑进厨房，跟着厨妇去学。她娘如何劝阻都不听。菜刀太沉，她根本抬不动，便缠着最疼她三哥，去外头寻铁匠给她打把巴掌大小菜刀。才十二岁，她已能独自烹煮出几十样菜肴。
被笑当晚，她便寻来块布，在上头行行开始苦练针线。练几天后，她便发觉，这针线和切菜其实有相通之处，都得匀整有节律。发觉这点后，她顿时爱上针线，再不觉得苦忍难挨，反倒入迷。才过个多月，就已飞针走线、轻巧随心。她又跟大嫂去学刺绣，刺绣比缝补要难许多，却也更加有趣。她从小看父兄在乐器上雕镂纹样，跟着学不少。描起花样来，比寻常妇人高明许多，剩下便是配色与针功。她家制作乐器，和色彩无关。但她夫家是彩画名家，配色正是当行。她便向丈夫请教，丈夫典如琢平日话语极少，但说起配色纹样，便顿时有神采，不厌其烦细细给她讲解。她天性颖悟，领会起来极敏捷。第次绣朵莲花，虽然针法有些稚拙，韵态上却已经比大嫂胡氏绣更自然有生意，引得大嫂和阿青起惊呼，让她总算赚回场得意。又苦练半年，渐渐得心应手起来。
这回绣兰花，她是背着丈夫，想等绣好后再拿给他瞧，因此没有向丈夫求教。不过之前丈夫讲起各类花朵写生，说花各有态，描画时能勾出各花气韵才算好。丈夫养盆兰花在卧房里，她便对着那兰花细细琢磨，越瞧越觉得这兰花气韵极像丈夫。初看淡淡静静，和周遭始终有些疏隔。旦亲熟，尤其说起醉心彩画，顿时有灵逸之气。就如兰草开花般，比其他花都清雅。她心里念着丈夫，先在纸上遍遍描图样，兰花倒还不很难，兰叶则极讲功夫，每条线又曲又长，得笔轻盈勾出，才能有那逸气。三茎短叶、两茎长叶，她练上千遍，才算合意。这才在青绢上描好图样，细细绣起来。
二月初八那天，燕燕才绣完兰叶。这向她身子有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