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?昨天京城‘天工十八巧’来十五个,绣巧、食巧、楼巧、车巧、医巧、笔巧、墨巧、纸巧、砚巧、银巧、铜巧、玉巧、瓷巧、灯巧、雕巧,只差木巧作绝张用、酒巧班老浆和彩画巧典如磋。”
犄角儿听,不由得睁大眼。“天工十八巧”是京城工匠界技艺最卓绝十八人,张用便名列其首,朱克柔则是其中绣巧。其他十六人中,犄角儿只见过其中小半。而且这十八人各当其行,从没听说聚到起过。想到这盛事,他馋,又打个更响嗝。阿念在旁捂嘴笑起来。
犄角儿赧笑下,又问:“老伯,这十五巧之前来过没有?”
“怎没有?这两个月,他们每隔十天就聚回。开始是十六巧,彩画巧典如磋也没缺。上个月十开始,才不见典如磋来。说起来,章员外虽然钱多脸大,只凭他,也难聚齐十八巧。还不是靠着那位宣主簿,借工部势?”
“那位宣主簿昨天没来?”
着,她转身朝胡老鸮走去,犄角儿忙跟上去。
“胡老伯!”阿念笑眯眯地侧身道个万福。
“你是……”胡老鸮瞪眼瞅着她,那对眼珠发灰,目光却果然像有钩子般。
“您不记得?和这家阿翠是好姐妹,常来这里。昨天傍晚,从里头跑出来,险些摔倒,多亏您拉把呢。娘常说,别人给你根草,也得当成金珠宝。您拉那把,起码是捆草。”
“呵呵,原来是你,昨晚天暗,没认出你模样。”
“每回他都要来。”
“上回他们聚是初?”
“是啊。嗯?你们两个打问这个做什?你这丫头记起来,你是跟着刻丝朱家小娘子那个。那些人聚会,你回回都在,却又来问,莫不是耍这老朽?”
犄角儿慌,又连打两个嗝。
阿念忙笑着说:“们吃得太饱,乱走走说说,消消食。多谢伯伯。”
“老伯,章家人仍没回来?”
“没。他家搬来这里已经十来年。就算章员外回河北,家里男女仆人至少要留几个,从没这样过。院门直开着,却个人都不见。不放心,过来看看有没有贼。昨天夜里似乎听见里头有动静,却被那老婆子拽住,死命不许过来瞧。”
“对,他家前阵来好些客人,都是些什人?”
“章员外结交广,*员、富商、匠作、道士、和尚、歌伎……除当今官家,怕是没有不来。”
“昨天呢?”犄角儿忍不住问。他肚子太饱,忍不住打个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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