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到虎翼营,竟遇见郭深弟弟郭沉,借他之力,叫出郭深亲随,问出件极要紧事——有人要杀庄夫人,院门钥匙竟是从她丈夫郭深这里拿去。
想杀庄夫人,恐怕是那个叫焦智人。庄夫人临死前天上午,郭深独自骑马出营,应该是去莲花楼见那个焦智,钥匙恐怕正是那时给焦智。庄夫人自然是多少知道些内情,那天上午才急匆匆去莲花楼寻丈夫和焦智。
那个焦智是什人?为何要杀庄夫人?郭深又为何要把钥匙交给焦智?让他潜入自己家中,去杀自己妻子?他或许是中焦智*计,才误把钥匙交给焦智。
郭深不知道妻子是被云夫人误杀,董嫂顶替庄夫人
瞧向那尸首,那人大概三十出头,张脸黢黑,瞪着双眼睛,嘴也微张着,像是有天大遗愿,临死都在挣扎叫唤。他两额都刺着字,却有些乌暗不清。他壮着胆弯腰凑近些,左额上刺着“步军第三指挥武严营”,右额上是“升补步武营”。刚才那人看来没认错,这人真是步武营。
他正要直起腰,却眼瞧见那人胸口衣襟里露出角白纸,像是信封。他有些好奇,左右瞅瞅并没有人,便飞快抽出那信封,眼看到上面几个字,惊下:梁兴教头亲启。
这人竟认得梁兴,而且有信要送给梁兴?梁兴眼下似乎惹大麻烦,才躲在黄鹂儿家。这人难道是为送信而被杀?
曾小羊又朝两边瞅瞅,忙躲到旁边柳树下,偷偷拆开信封,取出里头信纸,藏到腿边偷瞧。里头字迹十分粗拙,落款人是洪山。信里有半字曾小羊都不认得,只看个大概,似乎是这人打问到个叫倪光菜贩,又提到双杨仓。
看到“双杨仓”,他更是惊跳,慌忙叠起那信纸塞进信封中。双杨仓十万石军粮夜消失不见,这是天大事,难怪这人会被杀。难道他是在帮梁兴查探这事?曾小羊不由得犹豫起来,不知道该把这信放回去,还是该偷偷拿去给梁兴?但若是拿去给梁兴,旦让人知道,自己怕也会像地上这人。
急急思忖间,他不由得又想起小和尚弈心那句“念生春草,片心动秋霜”。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是生春草,而非动秋霜。不过,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窦老曲那桩事,欠辈子良心债。
想着春草,他忽然念起黄鹂儿,黄鹂儿便是随处动念,随处能生春草人。她既然肯帮梁兴,把梁兴藏在家里,自然知道梁兴该帮。既然拿不定主意,便该信黄鹂儿。
这时,去军巡铺那人和两个铺兵急冲冲赶过来,曾小羊忙把那封信藏进怀里。等两个铺兵走近时,他忙迎上前:“两位大哥,劳烦你们守在这里,得赶紧去报官。”
两个铺兵虽不情愿,却也点点头。曾小羊道声谢,拔腿就往虹桥跑去。也不管那两人是否纳闷,他报官不往城里去,反倒往城外方向跑。
丁豆娘跛着脚往家里慢慢走去,心里阵阵伤叹、发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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