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半睁着,却对自己、对周遭全然没有知觉,浑身上下似乎布满灰心和求死之念。她从游大奇那死沉沉目光里,似乎看见自己,更看见天地无情、作虐众生。
她跪在月下船头,这个半死之人身边,不由得哭起来,先是哽咽,继而失声痛哭。直到再哭不出声,她才擦掉泪水,把游大奇拖到船篷里,早已忘记男女之别,脱掉他身上湿衣裤,替他擦干身子,把他安放到睡褥子上,盖好被子。又跑回家,捣碎干蚂蟥,找来现有药草,调好药膏,端着药碗回到船上,烧温水,小心替他拭净脸上血污,把药细细敷上去。
她虽然也信佛烧香,那时却丝毫没想过积德行善、以求福报,心里只有个念头,都是般孤苦人,老天不怜他救他,来。
当游大奇缓过来,开口要认她做姐姐时,她心里猛地阵灼烫,像是有些大夫用烙铁烧合伤口般。她尽力忍住才没哭出来,却瞬间明白,不止是她救游大奇,游大奇也救她。
更让她意外是,她和那多妇人起,四处寻找儿子,却没有丝毫踪影,游大奇竟给她指条出路:明慧娘。
那个明慧娘明明没有子女,却也装作孩子被掳走,混到她们这队妇人中间。她想做什?游大奇更说,明慧娘丈夫姓盛,行踪更加可疑。难道孩子被掳走,和这对夫妻有关?
无论如何,她得找见那个明慧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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