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照出她面目。那不是个好面目。
她闷闷望着桌上镜子,才束起来云鬟斜塌在头顶,像是只着病黑鼠趴在头顶,她心里阵烦,把将云鬟抓散,任头发披散在鬓边。再看镜里自己,像街市上失心疯妇人般。她越发嫌憎起自己。
其实,从小她就没中意过自己。单看起来,她样样都不差,但只要和姐姐红玉比,样样就都欠两分。只要父母说“瞧你姐姐如何如何”,她心里就会腾起股怨火,不知多少回哭着嚷:“姐姐好,你们生她个就够,又生做什?”
呆望着镜子里自己,她又不禁喃喃问道:是啊,你们生做什?生下来,又丢个人在这冰窖毒窝般地方。你们总说姐姐这般好、那般好,为何不把姐姐丢下,把带走?到阴间,你们仍嫌弃,只疼姐姐。
想到这里,她不由得落下泪来。她并不擦掉,任由泪滴大颗大颗从眼里滚出,沿着脸颊雨溜般滑落。等泪水流尽,她才叹口气,取过帕子拭干眼睛、脸颊。而后,朝着镜子里自己笑笑:他们都嫌弃你,那你越要好好生生活给他们看。
她收拾起精神,从桌上取过那把犀角梳子,自己重新细细梳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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