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老曲说那铁箱捞上来时,里头东西至少有百来斤。那自然不是衣裳杂物,若是铜钱,贯四斤半左右,那至少有二十贯钱。若是金银宝器,那就更不知道多少。杨九欠常年到处骗借人钱,得这大笔,却自家独吞。这样人,不诈他些出来,老天都不容。
只是,杨九欠积年只赖别人钱,要从他袋里讨文钱都极难,得想个上好法子才成。
他躺在床上,瞪着眼,想大半夜,却想不出条好计谋。最后,他忽然想起个人,有这人相助,这事恐怕才做得成。
游大奇不知道自己脸上被划多少刀。只能感到每刀都又重又深,从额头直到下巴,没处没被割到,而且那些伤口交错纵横,伤上累伤,痛上加痛,血不住地往外涌,流到眼睛里,蜇得生疼。他嘴直被捂着,虽发不出声,喉咙却早已经喊哑,胸口几乎喊爆。等割到嘴巴处,那手松开时,他已经发不出声音,只剩下干声嘶喘。
“成,扔走!”割到没处割时,团头匡虎才发句话。
就派人去开封府报案。查案官吏和仵作来时,已经要中午。”
“楚二哥尸首直放在西厢那间房里?”
“嗯。大官人知道规矩,没有搬动尸首,就留在那地上,还把门锁。又请副保正搬张椅子,直在那门外守夜。官府人来,才打开那门。其他人没让进,只有大官人陪着进去验尸。”
“老何,可有纸笔?这事头绪杂乱,得记下来,回去好生想想。”
“哦,有。在旁边书房里。”
老何端着油灯,引着梁兴,去旁边书房。这书房梁兴曾随着义兄楚澜进过几回,那时屋中图书满架、桌几明洁,这时进去看,到处蒙满灰尘,加上灯光昏昏,更觉幽暗萧索。
梁兴环视屋中,心里又阵伤感,却不好在老何面前流露,便说:“有劳老何,你先去歇息,只有百十个字,写好就走。”
曾小羊知道他娘定不许他贪财生事,回到家里,便没敢把从窦老曲那里打问到事告诉他娘。
夜里,他独自躺在床上盘算。自爹过世后,娘虽然直在节省攒钱,可们娘儿俩每天赚就那些钱,除去吃穿杂用,能剩几个?这几年攒钱,往胀死算,最多也超不过五十贯。这个钱数要娶黄鹂儿虽说勉强得过,可黄鹂儿这样女孩儿,哪能照着最低数去对待?自己就算入禁军,头几年也不过是个长行,个月三五百文钱、石粮,只比现在做小吏稍强些。真把黄鹂儿娶过来,照旧没法让她过得宽活自在,买件好些衫裙都吃力。她那样貌,跟,仍只能穿些布衫旧裙,这不是瞎糟践她?
最要紧是,黄鹂儿和他爹对虽说不赖,可从没去提过亲,这事始终没挑明,真要去提亲,他们未必真就能答应。以黄鹂儿样貌人材,就算嫁不*员富商,选个中等以上人家,有什难?世上万般情,全凭钱做媒。得赶紧谋些财路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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