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楼上楼下四处兜售圈,趁着人不留意,几步溜到后院。前头闹喧喧,后院却顿时清静无声,只偶尔有丫头仆妇进出。窦猴儿把竹箩藏到花池边块大石头下面,而后轻手轻脚钻进那片花树林子,猫着腰,借着斑驳月光,朝梁红玉那座小楼行去。
到那楼下,他先躲在棵大梨树后,偷望阵。整座小楼静矗于月光下,没有声息。楼下间小房窗里透出些微光,那应该是间厨房。楼上也只有靠东头扇窗户里亮着灯烛光,应该正是梁红玉卧房。不好是,楼梯正斜架在底下那间厨房旁边,要上楼,必得经过那厨房。
窦猴儿从没做过这等事,有些心跳起来。他忙压住慌惧,心想,又不是去偷盗杀人,只是去打探些信息,就算被捉住,也没啥赃证。虽这想着,心头仍旧发虚。他又给自己壮气,你想想,从小到大,你哪里挣过十两银子这多钱?便是摸也没摸过。每天跑断腿、喊破喉咙,撑饱个月也不过四五贯钱,只这偷偷查探下,就抵得过大半年辛苦。你就是太懦,狠起来!
他狠狠心,悄悄走到那楼下,蹑着手脚,小心挪到那厨房窗前。窗户关着,什都瞧不见,只隐隐听见里面有咕嘟声,像是在煮汤。此外,听不到人声。他壮着胆子舔湿食指,用指甲在窗纸角上轻轻划个小缝,凑近去窥,先看见灶台,灶洞漆黑,并没生火。他又转转方向,见灶台这边有个小风炉,炉洞里烧着炭火,上面架着只砂罐,冒着热气,闻着似乎是药。炉脚这边露出双黑绢面鞋尖,他忙侧头,见个中年仆妇坐在小凳上,闭着眼,头颠颠,在犯困。
他暗暗庆幸,忙悄悄走到旁边楼梯前,轻轻抬脚要上去,可脚刚踩到第阶梯板,那木板立即“吱”声响,吓得他忙收回脚不敢再动。这可怎好?他慌忙急想,踩侧边!他试着伸出脚去踩护栏根梯板,这里是接榫处,牢实许多,虽也发出声响,却低微得多。正在这时,背后刮来阵夜风,四处树叶沙沙摇响,小楼顶上更发出阵叮当声,吓他跳,随即明白是檐角挂铃铛。他忙趁着这些声响,抓住栏杆,踩着梯板最外侧,快步上到二楼。这时风歇,那些声响也随即消止,四下又回到寂静。
嗯。”
“是你捞上来?”
“不是,和吴五牛在岸边等,另有两个汉子,认不得,是他们两个捞上来。”
“那箱子里有什?”
“不知道。和吴五牛接那箱子,抬到米家中间那间房里去。”
他忙缩到檐下黑影地里,静听片刻,这才贴着墙,悄
“那箱子重不重?”
“至少得有百来斤。”
“你们抬到那房里之后呢?”
“之后就没啥事。你表哥杨承局要角酒,让们解渴……那酒不如今天这酒好。”窦老曲说着又灌口,酒水流到胡须、衣襟上,不住滴洒。
等天黑后,窦猴儿端着竹箩走进红绣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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