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,”个男子声音,“古往今来,哪个英雄豪杰不是九死生,才拼出场功业?”
“那几天,你直醒不来,快焦死人。”梁红玉蹙起眉头娇嗔道。
“让你受累。”那男子从被子里伸出只手,抓住梁红玉双手,轻轻抚弄起来。
窦猴儿见到,心里顿时腾起股醋意,恨不得跳进去打开那只手。可眼角忽然瞥见点亮光,他忙扭头望去,是灯笼光。盏灯笼晃晃,从后院中间宽道拐向这边花树中间步道。
有人来!那人旦上楼,这里是死角,没处躲。窦猴儿慌起来,赶忙轻轻转身,小心沿着墙根黑影回到楼梯口,再看那灯笼光,已经走近半。他忙贴着栏杆侧,也顾不得声响,飞快下楼,钻进花树丛另侧。
悄望东边那扇亮灯窗户摸去。快到那窗边时,他放慢脚步,几乎是寸寸慢慢挪过去。刚到那窗边,里面忽然传来个妇人声音,“今晚似乎有些闷。”声音极柔婉,“把窗户开开。”
他听到,慌忙蹲下身子,缩到墙角,才蹲好,头顶窗扇就被推开,他屏住气,仰头向上惊望,张秀巧面孔探出窗,离他只有尺多远,细弯眉,清亮眼,秀尖尖脸儿,映着月光,如同白瓷般,比他上回见侧影越发逼真夺目。他紧紧咬着牙关,瞪大眼,死死屏住气,几乎要憋死。
可梁红玉却并不回身走开,仰头望着月亮,轻声叹道:“今天月亮也很好呢。”说着嘴角微扬,露出些笑意,那笑容如同玉兰花初绽般。
窦猴儿从未这近地看过年轻女子,更何况这夺魂夺魄娇容,他几乎要当即醉倒,却又丝毫不敢移动,生怕发出些微声响。从小到大遭所有苦、享所有欢喜,都不及这刻。
幸而梁红玉终于离开窗边,窦猴儿这才松气,浑身大汗,几乎瘫倒。
“你今天气色又好许多。”屋里又传来梁红玉声音。
窦猴儿顿时被惊醒,屋里还有其他人?梁红玉不是病重?怎又是开窗,又是看月亮?
他忙轻轻攀着窗沿,小心探头朝里窥望。房间里桌椅床柜都十分精雅,散出淡淡香气,雕花红木桌上摆着架银烛台,仕女屈膝舞剑式样,那仕女头顶和双肩点着三支红烛。梁红玉侧身坐在张绣床边,上身穿着件细白罗衫,里头是淡青抹胸,下面是条淡紫罗裙。双纤白手放在膝上。她低头望着床里,微微含着笑,眼中满是柔情。
床上有人?窦猴儿惊,忙向床里望去,床上果然躺着个人,盖着绿底绣花薄被,脸正好被红罗床帐遮着,看不到。
“再养两天,就能下床。”梁红玉柔声笑语,但随即眼中闪出忧色,“往后可再不要行这样险招,天大事业,若没有性命,要它来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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