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豆娘忙道:“昨晚想到条,大家该也经过这样事。有时样东西不见,到处寻都寻不着,旁人帮着找,却常常眼就能瞧见。”
其他妇人都有些发愣,只有杜氏点头轻声道:“嗯,旁观眼才清。”
“
小凳上,取来木勺,蹲在砂锅边,径直舀就往嘴里送。她没点胃口,吃到嘴里什滋味也丝毫不晓,只知道要寻儿子,就得尽力吃饱。吃到半,险些要呕,但她强忍着,把那小半锅粥团全都填进肚里。这才舀些水在锅里,搁在灶台上,去卧房又取两陌钱,装在腰袋里拴好,出去锁好院门,往城里赶去。
到相国寺后门,她找见那个杜氏家小茶肆,条巷子靠里,门脸不大,只摆七八张桌子。杜氏先见到她,迎出来,黄瘦脸上强露出丝倦笑:“丁嫂来?已经到五个,还差两个就齐。”
昨天在馄饨铺里,丁豆娘留意到,八个妇人中,杜氏是最安静个,话不多,人也瞧着柔弱,只说句话,却能让人安心。丁豆娘问声好,跟着杜氏走进去,时候还早,店里没有其他客人,两张桌子拼在起,那五个妇人围坐着,都垂着头、低着眼,个个神色哀枯。丁豆娘看,心里酸,但随即提起口气,露出些笑,走过去:“姐妹们都到?”
五个妇人都抬头望过来,眼里都满是悲倦,只有两个点点头。丁豆娘在张空凳子上坐下来,仍尽力笑着说:“昨晚大致想个主意,等另两位来,咱们好好商议下。”
五个妇人仍只失神望着她,丁豆娘也不知还能说些什。杜氏提着茶瓶给她斟杯热煎茶。这时,个男子从里头走出来,三十来岁,瘦长脸,瘦高个子,头戴黑幞头,身穿黑绢长袄,面色枯郁。
“这是丈夫,姓曾,是金明池船务监。”杜氏嘴角微微涩笑下,随后走到丈夫身边低声说句什,那男子朝这边望眼,只微微点点头,不等众妇回应,便走出去。
丁豆娘觉着这人和自己丈夫性情竟有些像,都是本分拘谨人,不爱言语,心事重,怕是也极疼自己孩儿。想到这,她心里酸痛,险些掉下泪来,忙捧起杯子,低头喝口热茶。
众妇都不说话,像是堆石像,默默等半晌,剩下两个妇人起走进来,是昨天那两个卖虫蚁赵氏和卖鸟雀鲁氏,鲁氏半挽半搀着赵氏胳膊,看来两人已经释怨。杜氏请两人坐下,忙斟茶。
“杜妹子,你也坐下来吧,咱们开始商议——”丁豆娘等杜氏坐好,才开口讲道,“咱们这伙儿专管四处打问消息、寻找孩子下落。昨晚细细想想,孩子丢以后,咱们各自定是到处寻遍、问遍。再问怕也问不出什。”
那个卖虫蚁赵二嫂说:“可不是?都是做娘,谁不是拼命寻自家孩子?哪个肯省丝儿气力?哪个边边角角没找遍?”说着她声音便哽咽起来,其他妇人眼圈也跟着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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