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圆又问:“曹厨子娘呢?”
“她不是上吊自尽?”
“她被人勒杀。”
“那就不知道。虽然从此要做个狠心人,却不想做歹心人,更不会去杀谁。”
“至少付九是你毒死。”
命符,你得它,也得小心。”珠娘忽然笑下,随即叹口气,神色也哀伤起来,“从头到尾,只做这件事。那天爹来看,他说他要走趟远路,恐怕再不会来。问他去哪里,他也不说。看那神色,他要去怕不是什好去处。跟他说,婆婆和丈夫要休,他像是没听见。又说遍,他仍没听见。又哭着说第三遍,他端起酒杯,管自喝他酒,吭声都没有。从小就是这样,疼哭,他们总看不见、听不见。哥哥只要出点声,他们立即像是救火般,百哄千爱。从小就想,你们既不疼,生下做什?就算生下来,也该像南方人那样,把女婴溺死。
“到十来岁,和王哈儿暗地里好上,想着,总算有个人能怜你惜你。让他去跟爹娘求婚,他却逃。爹娘像扔病狗样,把扔给曹家。
“嫁进曹家,那百样磋磨就不必说,也不怨,至少丈夫暗地里还知道疼。可他娘说另寻个好女儿,他便立即动心。心肠就是那时忽然冷。
“从小,笑也不会笑,哭也不敢哭,人也比别人笨许多,许多事都想不明白,连别人问爱吃什,都答不上来。爹最后来那天,他喝完酒,招呼都没打,就走。在店里望见他背影,那霎儿,心忽然就开、亮,立即就有主意。
“拎只烧鸭追上去,硬塞给他,说想回家,问他讨要家里钥匙,他犹豫再三,还是解下来给。得钥匙,事就成半。知道爹就算剩最后口气,也改不那吝惜钱物脾性。就顺口编句,说哥哥开门关门总是狠命摔,爹卧房门框都被他摔松。他去见哥哥,果然没忘嘱咐这句话……”
“他也是z.sha。”珠娘神色忽然悲,略顿顿,才轻声继续,“原本,没有人要,他却不嫌,想娶。原想着,就是比曹家再苦百倍、千倍,也跟定他。可他,先是贪心,想独占家家产,杀哥哥。哪怕这样,他似乎仍比王哈儿强,心仍想娶。可已经不敢信
“接着你就回到这里,把这契书藏到门框里?”
“嗯。藏好后,就等着。看他们会做出什来。”
“这假契书你从哪里弄来?”
“温店主常有生意要写契,每回去官府都要买几十张白契放着用,偷张。龙柳茶坊有个叫栾回书生,常替人写信写文书,花十文钱让他帮写这张契书。没有官印,但自小就学刺绣描花,这难不住。又去温店主那里寻张红契,照着上面官印,用木签子蘸着朱砂描个……”
“啊?这契书是假?”栾老拐在旁怪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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