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?”
“没杀人,也没让谁去替杀人,他们都是z.sha。”
“z.sha?”
“跟丈夫说答应离婚,他若是说句舍不得,就是做奴做婢,也愿意伺候他到死,可他没说个字,取出早就写好休书;跟哥哥说,没地方去,他若是说句回家来,让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亲人,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;王哈儿说要娶,问他,若没爹那些钱,你还愿不愿娶?他若是痛痛快快说句愿意,就是为他死,也情愿……”
“他们对你不好,你就杀他们?”
看,果然是张钱契,而且盖官印,是过税红契。下头有雷安画押,再看钱数,他几乎惊叫出来,竟然是两千六百贯!
他觉着自己心底像是开出两千六百朵金灿灿花,身子简直要离地飘起来,不由得连喘几口气。可刚要小心收起那张钱契时,忽然发觉有些不对,忙仔细瞧,果然不对,官印是假,是人描画出来。
他像猛遭千斤重锤,满心欢喜被砸得粉碎。丧气至极,抬手就要撕碎这张假契书,刚撕开道口子,忙又醒过来,顿时停住手,仍揣进怀里,气冲冲往城里快步赶去,路急行,来到香油巷铜锣巷。巷子里人家狗又相继叫起来,他却如同未闻,径直走到雷家院门前,摸,没锁,从里面闩着。门缝里透出些灯光。
他抬手用力敲门,里面传来个男子苍老应声,随后门开,月影下,依稀看着像栾老拐,他惊下,再看,真是栾老拐。栾老拐见到颜圆,也愣。
“雷珠娘呢?”
“说,没杀他们,他们是z.sha。哥哥若没有独占家产心,答应把嫁给付九,后来也没反悔,付九就不会杀他;王哈儿若没有戏耍,也没偷那钱契,曹厨子也不会杀他;曹厨子若没有从王哈儿身上又夺走钱契,付九也不会杀他。”
“这个?”颜圆从怀里取出那张假钱契。
栾老拐正来往扭着头听着,见到那张钱契,老凹眼里顿时闪出精光。
“这是讨
“在里头。”
颜圆气冲冲走进院里,栾老拐忙闩上门,颠颠追上来。颜圆走到正屋,中间方桌上点着盏油灯,个年轻妇人站在桌边,雷珠娘。她眼里略有些惊异和怯意,不过身子挺直,比常日要镇定许多。栾老拐跛着脚,从颜圆身边挤进门,来回望着两人,神色不像常日那油赖,有些紧张。
雷珠娘坐下来,定定望着颜圆,并不说话。这两年,颜圆见她,始终都是在店里站立走动,从没见她坐过,双眼也总是躲着人。然而此刻,桌上灯影照亮她侧脸,她原本生得微胖,浅黄灯晕中,丰腴端静,竟有些似佛寺壁画上女菩萨。
颜圆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,但随即冷起脸问:“是你唆使付九杀你哥哥,而后又激怒曹厨子杀王哈儿,付九又杀曹厨子。最后,你把喂毒乳糕送给付九,毒死他灭口?”
“没有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