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行凶之前,楚大哥没发觉什异常?”
“怪这双眼昏拙,二弟常招些朋友来家中,你也知道,好清静,向搬在东边小院里住,难得出来见他那些朋友。那个蒋净住时日要久些,倒是见过几回,说过几句话。当时看着,他性子耿直,对二弟又很敬重感戴,哪里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丧天良事?”楚沧声音发颤,眼圈泛红。
“大哥和二哥都不是没眼力人,这蒋净能瞒过你们,绝不是寻常凶徒。楚大哥,上回问得简略,您能不能再把前后经过仔细讲遍?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?”
“老何比清楚,还是让他来讲——”楚沧叫门边个小厮去唤来老何,“老何,你把那凶徒事,再仔细给梁官人说说。坐着说吧。”
老何点头应声,走到右边客椅,朝梁兴微微欠欠身,才挨着椅沿小心坐下来。梁兴知道,楚家十来个仆婢中,老何是最年长个,到楚家已经有三十多年。这三十多年来,楚家仆婢换好几茬,只有他从头挨到今,服侍楚家三代人。因此,楚家兄弟对他格外看重,他却不愿闲坐,至今仍担着看院门差事。
楚沧走出来。
“梁兄弟,对不住,让你等这些时候。这些下人不懂礼数,竟不叫醒。”楚沧比弟弟楚澜瘦高些,穿领白素袍,把稀疏黑须,目光深静。
梁兴忙起身致礼:“楚大哥这向可安好?”
“多谢梁兄弟记挂,也没有什好不好,不过虚耗时日罢。梁兄弟快请坐,今天来,敢是有什要事?”
“楚大哥,是想再问问蒋净事。”
老何咳两声,深叹口气,才慢慢讲起来,声音低沉沙哑,像是河底深流般:“最先是去年十月二十八那天,二官人骑马从外面回来,身后还跟辆雇来马车,是开院门。那马车驶进院子里,车夫从后厢里扶下个人,连头带身,罩着块旧毡毯,只露出点脸面。凑上去看,唬跳,那脸上生满烂疮,裂着口子,凝着脓血。二官人虽说好客、爱行善,可把这个烂脸汉接到家里来做什?心里纳闷,却不敢问。
“二官人让人把那烂脸汉扶进西院那间空厢房里,忙叫凌小七去请梅大夫来给他看病。跟到那厢房里,那人躺在床上,身上披旧毡毯丢在地下。走到床边再看,他不止脸烂,连脖颈、两只手、脚腕上全都是烂疮。二官人却丝儿都不嫌恶,又让人把他房里巧梅叫来,让她伺候那人,巧梅见那人满头满身疮,吓
“哦?你发现什?”
梁兴不愿给楚沧增添烦忧,便没有提昨天事情:“暂时还没有,不过觉着蒋净这人,恐怕还有其他隐情。”
“哦?什隐情?”楚沧刚坐好,身子不由得倾。
“只是猜想。他毕竟是来考武举举子,也算是有根底人,行事为何会这凶狠没成算?不给自己留点后路?”
“唉,世间恶行,多是念所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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