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样干连?”
“啥样都成,只要有干连。”
“
得顿时哭起来,说宁愿被撵走,也不做这差事。二官人没法,骂两句,让巧梅走,又唤阿石来,阿石虽然没哭,却也死活不愿做,跪在地下连声讨饶。二官人越发恼,他从不动手打罚下人,那天却气得脚踢走阿石。又唤其他仆婢,那些仆婢见头两个都躲,自然也跟着躲,没有个愿意接这苦差事。
“二官人恼得连声大骂。大官人您在东院听见,赶过来。直在那门边瞎瞅,您听二官人抱怨,眼瞧见,就问,‘老何,这差事交给你如何?’其实哪里愿意接?可瞧着这满宅子家人齐整整地抗命,来楚家三十三年,还是头遭。再不愿意,也得给二官人留些尊贵,心里这想着,才口答应。
“用热水给那烂疮汉擦身子,梅大夫赶来又给他上药。虽说除不病,却也不臭。那烂疮汉躺两天,略缓过些神气。慢慢跟他打问,才知道他叫蒋净,家里竟是沧州乡里等上户又是参加武举举子,并不是乞丐。看他说话行事虽有些小乡小土粗直气,却还算诚恳,不但对两位官人,连,他都感恩得不得,递口水都不住声地道谢。也不枉二官人救他场。
“只是他那病,二官人接连找十几个大夫,都说没见过这种怪疮,更不知道怎治。过几天,有个方士经过咱们宅子,来借宿。照旧例让他住到蒋净隔壁空房。第二天早起,那方士见在给蒋净涂药,进来瞧瞧,说他有疗疮秘方,从背囊里取瓶药粉,说兑水涂抹,每天三道。那方士走后,就照着他说方子,给蒋净治伤。果不其然,那疮伤天天好起来,才半个月,已经全都结痂,痂皮掉之后,就露出里头好皮肤。人也像重新活过来般,精精壮壮。
“那时节,距今年武举春试日期已经不远,二官人便仍留蒋净在宅里,跟他起讲论兵法、切磋武艺。两人都是直爽人,脾性相投,处阵,便结拜成兄弟。二官人待人太热心热肠,礼数上又不讲究。他和蒋净结拜兄弟后,便真把他当成骨肉,还将他引见给二娘子。二娘子是武将之女,自小也学过些刀法,知道蒋净出刀奇准,还让蒋净当面演示回。她拿张纸,在纸中间画条细线,将纸悬空贴在门框上,让蒋净站在三尺外用刀刺那条细线。蒋净挥起刀,就在那之上划道。取下那张纸看时,刀口正在那条细线上,连长短都不差分毫。二官人和二娘子见,起拍掌大赞。祸根便是从这里种下……”
老何嗓子忽然哽住,发不出声来。
王哈儿盘算好主意,将手下两个兵卒叫到河湾僻静处。
“黄三、吴七,这两天淘井活儿先撂下,你们两个替办件事。”
“承局,啥事?”黄三问。
“你们四处打问打问,看看曹厨子跟秦家解库人,有什干连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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