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父亲喝醉酒,狠打他顿,又找个中年儒师。他照旧胡闹顿,逼得那儒师也退还学钱。他父亲仍不肯罢休,继续打他,继续寻儒师,他也就继续胡来乱为。到后来,只要听说是他,所有儒师都赶紧摇头摆手,慌忙躲开他父亲。
他父亲却不甘心,又转念头,想让他经商做经纪。又备酒礼,说动个善记账书吏,教他学计数。这个他很乐意,然而,他父亲送他去之前,先发下狠话,说他这回若不好生学,就打断他腿。他听,又不乐意,去那家里,非但不听人教,反倒用油灯燃着床帐,险些把人家屋子烧掉。
连番闹腾许多年,眨眼他已经十
梁兴心里沉,看来那两条蛇不是自己钻进房里去,是那黑影偷放进去,意欲让蛇咬死。他怕条不够,帐顶上又放条,自己则躲在窗外偷看。若被咬死最好,若没有,他便用这迷烟迷倒,再进屋杀死。他使这些阴招,自然是怕当面对敌,不是对手。
什人这处心积虑要杀死?
看这铺排布置,绝不是般小仇小怨。梁兴忙急急回想,却想不起和什人结过深仇大恨。早些年,他不喜父亲那般忍让,加之年纪小、血气盛,喜欢与人争胜。习武之后,更是到处和人比武过招,也招致不少忌恨。等年纪稍长,尤其是父亲亡故后,他怕母亲担忧,便渐渐收敛起来,不愿再多生事。十七岁入禁军,两年后升为教头,又凭身武艺,得汴京“斗绝”名头。他越发自重,再不肯轻易与人过招。除非营中校阅,或逢到节庆、御前竞技,才受命演练。
除此之外,常日里,他不爱与人计较,合得来,便是友;合不来,笑笑就过,不愿惹嫌或得罪人。因此,这几年过得甚是轻松无事,并没有和什人结过仇怨。
今天若不是先听见咝咝声,摸黑上床,这会儿恐怕早已经死僵。他不怕事,但怕阴招。那人今天谋害不成,恐怕不会罢休。接下来不知道又要使什阴狠招数。
他忽然想起来,中午觉得路上有人跟踪,现在看来,并不是自己多疑。难道那人就是今晚那个黑影?看身量,又不像。
他又想起蒋净。难道蒋净之死也和这有关?也是那人设计谋?想要陷害?陷害不成,才想到要用蛇、用迷药?
他猛然想到个人,心里顿时寒……
雷炮坐在炕沿上,望着油灯,甩着腿,心里烦躁躁,像是有许多虫蚁麻麻乱爬。
自小,他不知为何,总是要跟父亲逆着来。父亲想让他读书,备份厚礼,求个老儒教他。他不是不愿读书,却不愿照着父亲话去读。父亲喝酒,就拿竹帚抽打他,他吃不住痛,只得去。到老儒家,老儒教他写字,他抓着笔、蘸墨,到处乱画。教他念书,他扯着嗓子吼浑话。老儒抓起戒尺要打他,他夺过戒尺,照着老儒屁股狠抽几下,倒逼得老儒往外逃。老儒斗不过他,抱着那些钱礼还给他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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