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过去端来油灯,俯身照着床下查看,也没有。刚直起身,忽听见窗外“咔嗒”声响动,他忙问声,却没有人应。他过去刚要开门,却听见外面阵脚步声,从窗边急奔向墙边。梁兴忙开门出去,见个黑影倏地跃上墙头,随即跳下去,有样东西“啪嗒”掉落在地。
梁兴快步奔到墙边,见地上那件东西像是个竹管。他把抓起,来不及细看,伸手攀,飞身上墙。隐约见那黑影向街北奔去。他飞跳下去,迈步急追。那黑影看着有些瘦小,速度却极快,梁兴尽力追赶,却始终没能追近。直追两个街口,转弯,再看不见那黑影。
梁兴尽力寻半晌,都没找见,却闻到缕异香,是从手里那根竹管散出来。他忙低头细看,见那竹管里竟有点火星。街对角有家客店,门前挂着两盏灯笼。他走到那灯笼下,就着灯光才看清楚,那竹管竟是根迷烟管,管里有根点燃迷香,尾端镶截吹嘴。
那黑影刚才是要用这个迷倒?
先据胜地,则敌不能以制;敌先居胜地,则不能以制敌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梁兴路寻思着,缓步回到住处。
他在那岸边直等到深夜,也不见人来取那船。奔波整天,有些熬不住,便决意先回住处歇息。梅大夫家早已睡下,梁兴不好打扰,便照常日老法子,绕到后院,翻墙跳进去,摸黑走进自己屋子。
他闩门,没去点灯,想直接去睡。漆黑中才走到床边,忽然听到床上阵咝咝声,他心里惕,忙急退两步。再听时,却没声息。他边戒备,边轻步走到桌边,伸手摸到火石,迅速敲击火镰,点着桌上油灯,忙向床上望去。眼之下,惊得头皮顿时奓起——床中央竟然盘着条蛇!
那蛇不知有几尺长,至少两指粗,头呈三角,在灯影映照下,浑身绿莹莹散着幽光。显然是条毒蛇。那蛇昂起头,吐着舌信,又发出咝咝声。
梁兴生平最怕便是蛇,何况猝然见着,心胆都快惊碎。他忙伸手抓过门后根长枪。那蛇仍吐着信子,两颗黑眼珠定定地盯着他。梁兴虽然常听人说打蛇要打七寸,却不知道哪里才是七寸。慌急之下,他招飞星刺,“唰”地刺向那蛇。这刺,他花过几年工夫苦练,右手虚握枪杆,左手在杆底用力拍,长枪便像箭弩样射出,极快极准。
长枪飞出,端端刺中蛇颈,“嗖”地将蛇钉到墙上。那蛇却并没有死,身子仍在盘曲扭动。
梁兴惊魂未定,看着心头阵烦恶,正在犯难该如何收拾这蛇,却觉到床帐顶上有黑影在动,抬眼,又惊得几乎叫出来——又是蛇,另条蛇,正从帐顶缓缓滑下。
梁兴又惊又怒,把抽出挂在身后墙柱上手刀,冲过去连挥几刀,将那蛇斩成几截。望着地上几段蛇身,他心里阵阵发悸,牙齿咬得咯吱直响。他用刀尖挑着床帐,小心查看,帐顶和床里似乎再没有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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