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汪石这个人并不全是个恶徒。相反,据那个老矿工说来,汪石是条慷慨重情、锄强扶弱汉子,他逃走时偷监上八贯钱,竟留五贯给那生病老矿工。仅从这点来看,他确做得出这种事情。”
“这说,广宁监那十万贯新钱,五万贯发放给矿工,五万贯被汪石拿走?”
“没有。初三发工钱,初五十万贯钱纲就起运。”
“汪石自己没得钱?哪怕这样,广宁监缺五万贯,如何在短短三天之内补齐?”
“汪石若直接将五万贯钱拿走,恐怕走不出江州府界,就会被捉到。这里面藏个更深计谋。”
“第二处是,对面水饮摊老婆婆说,那几天苏敬妻妾都没有出门;第三处则是左边那宅子。”
“那个书生?”
“嗯,那书生李二郎恰好在九月最后两天赁那宅子。事发后,又立即不见。据那牙人描述,那书生还带个仆人,二十七八岁,有些魁梧。猜那仆人正是汪石。”
“汪石?!那书生呢?”
“那书生应该是汪石同伙,至于是谁,尚无法推断。但他们赁隔壁那宅子,恐怕先害死那厨娘父亲,借此支开那厨娘,再趁苏敬去广宁监,夜里翻墙过去,那家中只有两个弱女子和两个幼童,很轻易就能制住。而后从墙头搬过去,幽禁在隔壁宅子里。所以,那几天苏敬家十分安静,卖茶饮老婆婆也就没见到他妻妾出门。苏敬恐怕到死也想不到,自己妻儿竟被人绑架在隔壁。”
顽童,你让他们安静两个时辰都难,何况几天?”周长清道。
“苏敬妻儿那几天不在那宅子里?”孙献问。
“嗯。”
“那他们去哪里?”
“应该是被人绑走……”冯赛话出口,立刻想到自己妻女,心里抽。
“什计谋?”孙献皱
“这都是你猜想,似乎证据还不够。”
“更大证据是工钱。广宁监直拖欠工钱,自然是上头官府账目亏空。广宁监每年铸造钱币,除当地州府余留少量外,其余都要运到京城左藏库。苏敬只是个监官,即便想给工匠们发工钱,其实也无能为力。但偏偏在那几天,工钱竟然全都发放下去。”
“你是说他挪用钱监上钱?”
“广宁监有三千多矿工,其中大半是囚徒,不需要发工钱。雇工匠大概是千人,个人每月算五贯话,千人就是五千贯,拖欠十个月,便是五万贯,不是个小数目。而当时广宁监新铸十万贯正要发运出去。”
“汪石这样个盗匪,绑架苏敬妻儿,是为逼他给那些矿工发还工钱?”
“哦?你从哪里看出来?”
“有三处,第处是苏敬家雇那个厨妇,事发前几天,她父亲忽然病故,她回去奔丧。”
“这件事就更远,有什关联?”
“那厨娘父亲是个渔夫,常年在浔阳江水上捕鱼,却淹死在水里,这略有点不寻常。”
“这倒是,那另两处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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