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个不懂事
“当地仵作查出苏敬妻儿是中河豚毒,这点恐怕不会错。不过他查毒方法有个遗漏。”
“什遗漏?”
“那位仵作是剖开苏敬妻儿肠胃,发现其中食渣,才查明死因。但是,吃河豚中毒人,都先会呕吐、痉挛,接着才昏迷死去。那仵作只需要查验地上呕吐物,便可以验证死因,何需剖开肠胃?”
“难道是没呕吐?”
“不,是没在那里呕吐。”
孙献读罢,纳闷道:“这信除证实汪石和他那四个同伙是从广宁监逃出来外,并没有什新线索啊。”
“不,信里还解释汪石那五万贯本钱来由。”冯赛笑着摇摇头。
“哦?怎没看出来?”
“你是说和钱监苏敬死有关?”周长清问道。
“嗯,事情得先从工钱说起。汪石是去年夏天从条隐秘穴道里逃走,当时想拉那四个同伙起走,那四人却想等拿到拖欠半年工钱再走。然而,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工钱就逃。古怪是,他们才逃走几天,工钱就发放。”
钱、炭鱼猪矾……画完之后,他才直起身,望着地上那大串字和线,像是大梦初醒般,怔在那里,心底阵阵发冷。
不知过多久,他才回过神,发觉乌鹭和弈心站在佛殿前,起望着他。
“理顺?”乌鹭问。
“嗯。大致已经清楚。”
“善哉。”
“没在那里呕吐?!你是说苏敬妻儿不是在家里中毒?”
“嗯。证据在他家右边那个邻居。”
“那个茶商家?但信里什都没有说啊。”
“苏敬那对小儿女。”周长清忽然道。
“对。那茶商妻子体弱多病,听不得隔壁苏敬儿女吵闹,让仆妇买些东西,送过去说过两回。之后那阵,苏敬家就安静。”
“这和汪石那五万贯本钱有什关系?”孙献问。
“这里有几个日期,都在十月头几天——初,汪石那四个同伙逃走;初三,广宁监发放拖欠工钱;初五,广宁监那十万贯新钱起运;初六,监官苏敬家亡故。”
“这几件事日子接得很紧,难道都是汪石设计好?但这几件事之间,看不出什关联哪。”
“疑点在监官苏敬妻儿死因里。”
“苏敬妻儿都是中河豚毒死,有什疑点?”
“千转岭间水,朝出山来。”弈心也双手合十,微微笑着。
“多谢禅师和弈心小师傅,其中还有个要紧关节尚未打通,得去和朋友商议。崔豪若来,烦请禅师让他到十千脚店去找。”
冯赛忙出烂柯寺,快步走向十千脚店,快到时,却见孙献在前面慢慢走着。他几步赶上去:“孙兄弟,正想找你,事情已经大致想明白,你起到十千脚店细说。”
“太好!”
两人起到十千脚店,找见周长清,引见过孙献后,起到楼上,点三盏茶,坐下来。冯赛先将哥哥冯实信递给周长清,周长清读完后,又递给孙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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