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，”耿五忽然吞吞吐吐道，“
也有件事……”
“什
事？”
“……想去租头驴子骑骑……冯二哥那天给们钱，本来想去租，后来你又说那些钱得省下来还给冯二哥……”
“这值什？等会儿们把这些首饰典卖
，就去租。这往后，驴子算什？们天天租
他在心里点算着那些穷弟兄，方老汉都快六十，腰背都有伤，却仍跟着年轻人
起干重活，四支金簪都镶着宝石，支应该至少得二十贯，就全都给他，让他回乡去买块田养老；姜老七腿刚被砸伤，那腿伤至少得歇两个月，连药钱、饭钱，得要二十贯，两只银烛台给他；陈三十二浑家刚又生个娃，家六口全靠他个人，六只银碗正好给他，嘿嘿……
他正算着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，他忙朝两人摆手，三人迅速将那些东西堆到炕脚，用旧被子盖好。这才打开门，是冯赛。
冯赛有两件事求他们帮忙，件是打问正月间汪石将那些粮绢堆放在哪里；另件是寻正月底汪石去太府寺雇
四个力夫。
崔豪口答应，送走冯赛后，他先将刚才想法讲给耿五和刘八：“这回东西不算多，咱们先救济最穷几个。”
耿五听点头赞同，刘八却道：“好是好，不过咱们自己就不剩什，不是白忙？”
”
“不是，是寻个矿工。”
“客官可有通行文书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这就不好办。除官差公使，那里平日都不许人出入，眼下四处都有流寇，防卫更加严密。每年只有暑月间，天太热，工匠们受不住炉火，才歇息两个来月。要寻人只有那时间才好。”
“怕什？咱们又不是只做这回，往后天天都有。”
“你刚又答应冯二哥那两件事，找兄弟帮忙，不得给他们钱？”
“不是还剩几样首饰没分完？这都是值钱货，典卖之后，暂时也差不多够。”
“那床被褥枕头得留着，香香软软睡好觉，才有气力去做事。还有，咱们得留些钱，得天天吃肉才成。”
“嗯，被褥枕头咱们都留着。酒肉还能少得你？”
冯实望着那个山垭口，又犯起愁来。
崔豪、耿五和刘八三人高高兴兴来到烂柯寺寻冯赛。
那晚从童太师园子里偷来那些东西后，第二天中午，他们三个睡醒起来，清点，除被褥枕头，还有套黑瓷茶具、两只银烛台、六只银碗、八只银盏，此外，竟还有盒金玉珠翠首饰。他们虽不怎识货，却也知道里面随便样东西都至少值几贯钱，而那盒首饰，恐怕得值几百贯。
刘八乐得眯眼，将那些首饰全都插戴到自己头上，装出各种女人样儿，又要给耿五插，两人光着腿在炕上闹起来。
崔豪则笑着在心里感叹，昨晚在那屋里虽然看不清东西，但手摸到桌柜，能觉到上面落着灰尘，显然许久没有人住过。这些值钱东西，就这闲撂在那间房里，不取来用，不是太可惜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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