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坐坐就是,还破费什?”孙献只想进去歇息。
“多久没来拜望小相公、小娘子,今日店里得闲,才赶忙跑过来。”
“咱们家前前后后雇过七八个人,只有她最长情,还记着们。如今她也不往人户里去,嫁个勤快汉子,两口儿都在城南边大酒楼里帮工,每个月吃住不要钱,能净落十贯钱呢……”
“哦……你多坐会儿,吃饭再走。”孙献听妻子话语夹酸,更不耐烦,向屋里走去。
“也得赶紧回去,晚间酒楼里客人多。”
刻,朝那婢女点点头。那婢女回身走到屋子中间小桌边,将手伸进灯笼,取出里面半截蜡烛,用烛焰点着油灯灯芯。屋里顿时亮许多。
邱菡见柳碧拂站在桌边,望着灯焰,脸上冷淡淡,略透出些倦意。
孙献不死心,又折回汴河北街,挨家打问蓝猛去向。
然而,整条街上各店铺里人都没有留意蓝猛是何时离开,都说他家小酒店还是照旧开到深夜才关门。早上却不见他们开门,隔壁小食店郑八有些纳闷,过去瞧,才见门从外面上锁。倒是郑八浑家记起来,她半夜起来溺溲,似乎听见隔壁门响,而后有驴子蹄声,往东边去。当时昏昏蒙蒙,也没多想。
看来那对男女只带银钱细软,半夜骑驴偷偷溜走。孙献忙跑到东边,找魂般,来来回回找整天。往东边旱路,既可以往东去应天府,又可以往北去大名府,途中又不断有岔路,半天骑驴至少跑几十里,若再换乘马车或船,到哪里去找?看日头西落,也再走不动,他才拖着两条乏腿慢慢回家,连骂人气力都没。
“那也就不留你,如今这家不像往日,也拿不出什像样饭菜招待你。”姚氏半酸半懒。
孙献进屋坐下,见桌上果然放着半只烧鹅、几碟菜,他倒碗冷茶,大口灌下。院中两个妇人又絮叨半晌,阿丰才走。
“吃好些果子,已经饱。你若饿,就吃桌上菜,厨房里还有昨天剩馒头。哎,你瞧阿丰,都开始穿绫衫,说话声气也壮。她丈夫争气,两口儿在那个什饭楼,好吃好住,养得白胖胖,那脸比都白细……”
才走到院门前,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,个是自己妻子姚氏,另个声音也是女,很熟,却想不起来。他推开门看,妻子坐在梧桐树下竹椅上,面前小木桌上摆着茶碗和些干果吃食,个妇人背对着门坐在只小凳上。两人正嗑着榛子,呱呱说得正欢。
见到孙献进来,他妻子只瞟他眼,也不起身,照旧嗑着榛子。那妇人却忙站起身,回过头时,孙献才认出来是父亲在时,家里原先雇过仆婢阿丰,二十出头,模样还算周正。
“小相公!”阿丰忙低首欠身问候。
“哦。你何时来?”孙献随口应付。
“她来下午,带半只鹅、几样菜蔬来,还有这些干果,说是孝敬们两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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