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只有等你家哥哥回来再还他。”管杆儿叹口气,收起钱,心里暗乐。
“管杆儿,没瞧出来,你竟也有守信时候?”店主刘员外不知何时醒,踱过来笑道,他经
管杆儿轻步走进去:“齐小哥,在忙呢?”
“哦,管大哥?”
“你家哥哥去哪里,怎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儿?”
“嗯……他出点事。”
“哦?听着左藏库有几个巡卒犯事被发配,难道你家哥哥也在其中?”
囤粮,将京城粮价压下来。
管杆儿拿孙献那贯钱,先去米店还欠三百文钱,又买斗米。还剩四百文,割二斤猪肉,买捆青菜,想着家中娇娘子最爱吃泥鳅,又花九十文买斤。路过巷口翠铺,进去挑盒胭脂、盒香粉。这才乐颠颠回到家里。
才推门,他娘子声音便利刃样刺耳而至:“贼杆子、死杆子,你戳到哪个粪坑里搅屎去!后背心痒这上午,还不死过来给挠挠?!”
“来,来!娇娘!”管杆儿慌忙将东西放在门边,赶进里屋。
他娇娘子斜歪在床上,双大脚和粗白小腿儿吊在床沿儿边,看见他进来,双三角小眼顿时斜立起来,裂开宽扁嘴,又娇又嗔地怪叫声,将身边竹枕头把摔过来。管杆儿忙伸手接住,笑嘻嘻地爬上床,将手伸进娘子后襟轻挠起来:“娇娘,是不是这里?”
“嗯……”齐小八顿时神色黯然。
“唉,知道你家哥哥为人。还欠他十文钱茶钱,到处找着还,谁知他竟被发配走。你们弟兄家,这钱就还给你吧。”管杆儿从袋里摸出剩余钱,数十文递过去。
“这几文钱管大哥还记在心里做什?”
“借就是借,哪怕文钱。向都是这样,你若不接,你家哥哥又不知多久才能回来,欠人钱,觉都睡不安稳。”
“们两个虽是兄弟,钱财向分得清,不能乱接这钱。”
“再上点,左点!嗯……对,对!”他娇娘子哼哼起来。
“娇娘,给你买泥鳅回来,等下就给你香香地炙出来。”管杆儿从侧身瞅着娘子扁扁白白脸,心里有说不出爱。为这美娇娘,便是做狗屎天天让她踩,都乐意。
挠完之后,他才乐呵呵去厨房整治饭菜,香香地摆上桌,唤娘子起来,瞧着娘子拌着嘴皮子啃光整碟子炙泥鳅,他才拿起筷子。两口子美美饱食过后,他洗过碗,伺候着娘子上床午歇。等娘子睡着,这才轻轻带上门,出去办正事。
孙献让他去查问两个左藏库巡卒家人,其中个叫齐小七,只有个弟弟齐小八在京城,受雇到香染街刘家上色沉檀店做伙计,管杆儿常在这带晃,早就见过,只是未说过话。
他身高腿长,不时就走到香染街口。到那沉檀店门前瞅,店里没客人,店主刘员外坐在门边打盹儿,里面个后生正拿着拂尘清理那些家私器具,正是齐小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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