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最后条,让他后半生受益无穷。与同行争胜,很难争赢,更难长赢。但瞄准对手弱处,下手便准,也少失手。
于是,他自己得出那句秘诀:“只需人弱,何必己强。”
他就是靠这句,生意越做越顺,不但真赚到万贯家产,更步步赢过满京城鱼商,成鱼行行首。
邱迁又来到芳酩院,才骑驴走进巷子,就见辆彩绣厢车停在芳酩院门口。是来客?还是顾盼儿要出去?不论哪种,都让他心里有些别扭。他这才想到,顾盼儿毕竟是妓女,总得迎来送往、陪欢卖笑。
他有些沮丧,想转身回去,但想到顾盼儿面庞眼波,又有些不舍。犹豫半晌,还是骑着驴慢慢行过去,快到芳酩院门口时,见个身穿翠衫婢女扶着个女子走出来,那女子头戴顶帷帽,绯红轻纱遮面,看不到脸。但看到她搭在婢女臂上那脂玉般纤手,邱迁立即认出是顾盼儿,他心顿时又跳起来,忙拽紧绳子想停住驴,那驴子却不听命,反倒几步颠到厢车近前,慌得邱迁死命拽绳,那驴子才终于停下来。
顿,而后投水自尽。
但将死之人,哪里有什胃口?满桌菜只动几筷子,酒倒是灌下两瓶。他平日酒量不高,但那天却始终喝不醉。正在愁闷独酌,店外来个游方道士,说用卜卦换店家顿饭吃。店家不耐烦,大声驱赶。张赐听到,便让那道士进来起吃。
那道士坐下来后不住地奉承,张赐正无聊赖,便逗道士替他卜卦,测测他寿命。道士掐着指头,闭眼念叨半晌,说:“相公此生与贵无缘,但财寿两运极难得,寿至八十,财到万贯。”
“哼,正打算去投水呢。”张赐苦笑。
“相公就是投水,也要被人救起。不到八十,想死也死不得。你若死,那万贯资财可就投奔无门。”
“邱公子?”顾盼儿忽然撩起轻纱,露出那张粉芍药般脸儿。
“哦……顾……姑娘。”邱迁慌忙跳下驴子,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对。
“找见你
张赐听,不由得笑起来,要死心消去大半:“这万贯多早到门里来?”
“这钱财有脚,四处流走,像水般。相公只需放低心,开门等候,别人家钱自然会流到你这里。”
张赐听到“放低心”四个字,被雷震到般。
他生意不断地赔,不就是因为把心放得太高?!瞬间,他豁然开朗,忙连声道谢,加意劝酒。那道士见他如此开怀,自己都觉得意外。
当晚,张赐回去便放低心,向同乡苦苦哀求,又借到十贯钱。第二天,重新开始生意。他再不和人争强,尽力放低放柔,心低,看到之前从不曾见到东西。以前只看到货好,现在却先看到不好,看到不好,便能压价;以前只想让主顾多买,现在却先想主顾为何掉头不买,知道不买缘由,便能设法补过;以前只看到同行强,现在却能看见对手弱处,找到弱处,便好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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