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齐原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周全,谁知刚才冯赛讲那斗鸡事,谭力竟是在他和吴蒙之间两头使诈。吴蒙恐怕也知道那炭藏处。自己虽然可以照原先想装作不知,但九十万石炭就白白送给吴蒙,这冤枉财无论如何也不能赔。更后悔是,刚才猝不及防被冯赛点破,失方寸,竟答应冯赛把炭运到宫里。
见冯赛走后,那第五个小妾又凑过来喋喋不止,被他声吼走。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从来没这焦躁过。
自己生小心,这回却太轻敌,小瞧谭力和吴蒙。吴蒙若知道谭力那些炭偷卖给,又没有说破,自然是藏着计谋祸心。他是要等着宫里催得万分火急,闹到官府之后,才会诈称找见那库炭,并当作罪证来告发。不过,至少今晚他应该不会急着揭发。
他忙吩咐古七:“你赶紧去找些人力,天黑后,把那库炭转到们场院里。还有,你留意下那条路两边和场院周围,吴蒙定在派人
去,阿银跑进来回道:“相公,臧相公来。”
冯赛走后,臧齐也觉着自己亵裤被当面扯落。
他生行事小心,没想到这次稍心急,便把破绽漏给别人,这旦传出去……他心里黑火腾烧,暗暗发狠,定得留心找出冯赛漏子,让他没法在京城立足。不过,眼下则得赶紧把藏那库炭结干净。
寒食前天,谭力深夜忽然来访,说是有事相求。他不动声色,沉着脸听着。
谭力说:“心就是要除掉吴蒙那只疯狗。有个族兄原先在城南开个炭铺,被吴蒙使班泼皮,天天上门搅扰,生意做不下去,只好贱卖给吴蒙。天生见不惯这等欺心使霸狗,前两年没有财力,奈何不他。上天有眼,今年让发注大财,总算有力气可以报这仇。马上就是十日,该吴蒙给宫里送炭,把他货给断,让他吃官司。只是那库存炭得先藏起来。臧老叔,知道您也看不惯吴蒙那狗,那库炭没地方运,就按行价卖给您,求臧老叔帮把,为汴京炭行除掉这个祸害。”
臧齐听,不免心动,却不敢全信,便问道:“你另寻个场院,把存炭运过去不就成?”
“本就这想,可您也知道,这向为摆布吴蒙,钱全积压成炭,还得装阔气,好稳住那些送炭。而且,吴蒙货还得断几天,才能真正治死他。实在是没有余钱再去租赁场院。”
臧齐听,信八分,又仔细想想,那库炭九十万钱,若是真能除掉吴蒙,自然值。但若是假呢?他思虑半晌,才答应道:“可以买下那库炭,不过有三条——第,不请中人,不过你得给写个字据;第二,那些炭你得自己找人搬运;第三,场院你得自己租。”
“成!”
臧齐想,若是谭力使诈,自己手里有他卖炭凭据,找人偷偷看着那场院,不许他私自再运走。若事情败露,他又没有凭据,自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。至多那九十万算是白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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