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蒙回到家里,什心思都没有。
他叫使女取来坛子酒,也不要下酒菜,把人全撵走,自己将酒倾在碗里,大大灌两口,独自坐在书房那把檀木秦家大交椅里,心里翻腾个不停。这书房是为养雅气才专门布置,使好些银钱,两大柜子内坊印制经籍、十来幅名家画卷墨轴、能寻见最贵文房四宝:翘轩宝帚笔、陈赡墨、由拳纸、鸲鹆眼端砚。除坐这把交椅,书房里这些东西他几乎都没碰过,倒是请那几位教授先生乐得享用。
他又猛灌大口酒,肠胃烧滚滚,心跳重怦怦,忍不住畅吼声,猛拍掌扶手。
祝德实仆人阿锡已经收银子,今晚就毒死柳二郎。臧齐藏那库炭也派四个人昼夜轮流监看。只要熬过这两天,就能同时弄倒祝德实和臧齐。
更加心痒是,谭力说今晚就把柳碧拂送到朱家桥那院宅子里。他恨不得现在就赶过去,不过得忍住,至少得把这两天挨过去。想着柳碧拂,他心不由得就粗猛猛剧跳起来。柳碧拂见他,定会惊怕推拒,不过这几天他早已想好,绝不强来,定耐住性子,慢慢让柳碧拂接纳。从小他就粗生粗长,没被谁善
监看,必须找见那监看人,绑起来,别让他察觉是们做。另外,谭力找来看场院有几个?是什人?”
“是现找三个乞丐。”和谭力交易、监看那个炭库,都是由古七出面。
“你拿十五两银子给他们,把他们也假意绑起来。若有人问起,让他们咬死说,寒食那晚谭力是和吴蒙、冯赛三人起去。也不知道是什人运走炭。”
冯赛赶到朱家桥南斜街时,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。
他知道杨老榆夫妇定是说谎,应该是被绑匪用钱堵住嘴,再加恐吓,自然不会说实话。邱菡母女下午应该是被关在那个场院里,绑匪恐怕是怕被发觉,傍晚才又将她们转走。路上他恨得连声痛骂自己。
若猜测得没错话,她们母女应该是被转到吴蒙这里来。不过走近街口时,他眼看见街边酒楼灯笼暗影下蹲着个人,是那个力夫刘石头。他既然还在这里蹲看,邱菡母女和碧拂自然是还没送过来。冯赛没有停留,骑马穿过南斜街,来到吴蒙别宅那小街口,这巷子小,没有什店肆,十分幽黑寂静,马蹄踏过,显得异常响重。
他在街这边停住马,觑眼望向吴蒙别宅,黑幽幽,连灯烛光都没有。要运邱菡母女四人,得用厢车,若是牛拉,更要慢很多,恐怕还在路上。他正在思忖,忽然感到人走近,低声唤“二哥”,是崔豪。
“二哥,至今没人进那宅子。这里有,你放心回去。你这马若直站在这里,别人看着会怪疑。”
“辛苦你们。若见不着妻女,回去也难安心,街口那边有家客店,把马寄放到那里去。”
他重新上马,到街口将马寄放好,重新回来,和崔豪起站在墙根暗影里,不敢说话,焦急等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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