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。”
楚三官中午把药送到赵太丞医铺,收十六贯药钱,兑成半锭银铤,背在袋子里,出来见街上人熙攘攘热闹得很,便不想回家。
可是去哪里呢?这十六贯药钱是文都不敢动,否则回去会被父亲打断胫骨。除药钱,身上就只有几十文钱,除喝碗茶、买点吃食,什都不够。原先他常和冯宝在处,冯宝花钱散漫,他跟着蹭不少光。可月头上,他们两个起做成那件事之后,他还等着冯宝分他半钱,谁知冯宝再不见影儿。癞泥鳅,看你能逃哪里去?他恨恨骂道。冯宝经常穿得丝光水滑,说话舌头又没边没沿,他们班朋友都叫他“冯泥鳅”。
楚三官背着那十六贯钱,独个儿慢慢往城外闲走,刚走到虹桥时,两个人笑着迎过来,把将他抱住:“楚三哥儿,怎连着几天不见影儿?今天总算逮着!”
这两人都三十来岁,个颧骨尖耸,叫白花子,个圆脸塌鼻,叫郭盖儿。两人都住在这东城外,常在处替人帮闲跑腿,最会扮笑脸、说奉承话,这两年从冯宝那憨儿身上至少刮去几万。
,便成冯赛好帮手,比冯宝胜过百十倍。这向,冯赛已经离不得他。
见柳二郎被打成这样,冯赛心里又腾起股怒火,想立即去质问吴蒙,然而眼下妻女下落还未知,万万不能急躁,只得温声安慰:“二郎,你先在祝伯这里休养两天,祝伯是仁厚长者,不会亏待人。尽快把事情办妥,就来接你。给你带些吃食,你饿不饿?”
“姐夫……不能待在这里……你带走!”柳二郎拖着哭腔,由于嘴被打肿,话语含混不清,听起来极费力。
“知道,只是……”
“不管……得走!”柳二郎挣扎起身,但随即痛叫声,又躺倒在床上。
楚三官却很清楚两人为人,只淡笑下:“这向忙生意,没空出来闲耍。”
“难怪!楚三官人如今是越发老成,将来你家那药铺若由你来经营,必定比现在强十倍。”白花子高声赞道。
“瞧瞧,昨晚还在被窝里跟浑家念叨,京城这些药商都不大会教养子弟,小辈个个难成器,唯独楚家,三个小官人个比个有胆魄,尤其三官人,说话行事,看便是巨商胚格……”郭盖儿也抢
冯赛望向祝德实,祝德实却转过脸避开目光,自然不会答应。冯赛只得又温声安慰:“二郎,你受伤,动不得,过两天就来接你。”
柳二郎却拼命摇着头,目光惊惧,如同濒死小兽。
冯赛心头颤,难道他也识破其中危局,知道自己性命有忧?他抓住柳二郎手,低声道:“你放心,已经安排好,你不会有事。”
柳二郎盯着冯赛,目光全不似平日温顺,怨恨中杂着些轻蔑,像变个人。
冯赛怔,随即愧道:“二郎,莫怕。祝伯会好生照顾你。不能久留,得赶紧去办事……”说完他又转身恳请,“祝伯,二郎就拜托您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