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赛不爱凑这些闲趣,见胡商骆驼队已过护龙桥,忙追上去:“易卜拉,那边人挤,这会儿不方便过桥,咱们在这里稍等下,等乱完再过去。”
对街军巡铺前龙柳树下有片空地,胡商就吩咐三个仆役把骆驼赶到那里。冯赛和易卜拉也走过去,站着说话。这时,虹桥那边人声越发震耳,冯赛朝那边望望,视线被树和房挡住,望不见什,只看见人们纷纷往河岸边奔过去,恐怕这次事件不小。他这时也不由得有些好奇。
正在张望,见个粗壮后生挑着副挑子走过来,外衣褪到后腰上,露出里面件破汗衫,甩着两条腿,走得飞快。冯赛认得是沿街卖乳酪、乳饼牛
外寻谭力,先走步。”
邱菡透过车厢后壁板缝隙向外望去,车已拐过城东南角,沿着护龙河向北缓缓而行。前面就是东水门,难道是去汴河?
邱菡今年二十七岁,嫁给冯赛已经八年。她容貌虽然只是中等之姿,但皮肤洁白,目光明净,加之仪态端静,望过去自然让人心生敬慕。然而此刻,她发髻已经凌乱,双手被绑在背后,嘴被布条勒住,缕鬓发散在脸前,不时随着车厢晃动,遮扰着视线。脸色则由于惊怕,苍白中隐隐发青。
她两个小女儿也被绑着。珑儿紧紧贴着她,将头倚在她腰侧,刚才受到惊吓,哭阵,但毕竟才三岁,并不懂什,这会儿已经安宁些。玲儿坐在对面,今年七岁,已经能明白这处境,双又黑又亮眼里满是惊恐。
柳碧拂则隔着珑儿坐在她这侧,已平静下来,垂眉低眼,呆呆坐着。从侧脸望过去,她虽然也被绑着,却似乎并没有损及她秀容,眉眼仍旧如同柳叶清露般,反添些忧怯,越发惹人爱怜。
只是,她那副听之任之模样,让邱菡有些鄙夷。也难怪,她这样女子,恐怕早就听任惯。邱菡看眼柳碧拂尚未隆起腹部,随即转过头,这时哪有余力花心思在她身上?
邱菡望向对面那两个男子。两人分别坐在玲儿两侧,个高颧骨、薄嘴唇,双手搭在腿上,,bao着青筋,手指不住轮番叩动;另个扁头扁脸、皮肤黝黑,有些蛮憨,昏蒙蒙对大眼珠不停地左右转动。两个人衣着样貌看着很普通,像街头寻活般力夫杂役,眼神却时刻透着警觉。
两人看邱菡在打量自己,起回盯向邱菡,邱菡忙低下头,暗暗寻思。丈夫冯赛说今天要带胡商去东水门外汴河接货,这车又正前往东水门,难道是丈夫想替柳碧拂庆生,没有搭理,他在故意捉弄?但戏耍也有个限度,绝不至于此。这事若和丈夫无关,那又是为何?
恐惧寒水样涌起,她不敢再深想。
才出城,冯赛就觉着景象不对,汴河虹桥那头传来阵阵呼喝叫嚷声,沿街人全都伸脖踮脚,朝那边张看,有急忙忙赶过去瞧热闹。这几个月汴京不太安宁,不时闹出些稀奇古怪事件,恐怕又生出什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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