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天前,谭力还住在这里,寒食前天打点行李走。也正要问这事,他这两天似乎都没给炭行送炭?店里存炭眼看就烧光,今早去炭铺买,炭铺也没存炭。明天若再不送来,这里就得断火。”
“正要去城
事,这几天他直没敢去柳碧拂房里。昨晚随意提句,邱菡只淡淡应声,既不热,也不冷。他也就不好再多说。今早起来,冯赛又偷偷跟柳碧拂说,柳碧拂才听半句,就忙摇头低声说句“还是别办为好”,随即就躲开。
今天冯赛本打算带着家眷,去郊外踏青赏花,也算举两得。可是那闽西瓷商偏偏今天到,还有那桩炭生意也必须今天办妥。看来只能晚上想办法替柳碧拂庆庆。但如何既不惹邱菡生气、又让柳碧拂欢喜,着实让他犯难。
冯赛直做是撮合人事,十几年磨下来,不论什人,他相信都能圆活。可轮到家中这妻妾,他却有些计拙。
他笑着摇摇头,正要出东水门,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“冯二哥”,回头看,是旁边曹家酒栈店主曹三郎,不知为何,苦着个脸。
冯赛便让胡商先行,回马过去,曹三郎张嘴便是大篇苦水,冯赛耐着性子听半天,原来是为酒价。
大宋酒政实行“买扑法”,酒曲只许官卖,不许私造。酿酒卖酒则按酒税额,包给富商大贾。商人买断某市区酒务,便能独家酿造买卖,区内其他酒家只能在他这里买酒。私造酒曲五十斤、私贩酒三石以上,皆处死。
对面孙羊店是城东南厢最大酒户,年年都是由他家买扑这片酒务。可是今年,东南厢内外酒务被个富商高价买扑去,那富商叫汪石,他并没做过酿酒营生,买扑到这片酒务后,回头又想转卖给孙老羊。孙老羊自然先是赌气,不肯接手,但毕竟独占惯,不愿受别家勒扣,终于还是用高两成价买回来。这样,他不得不提高发卖价,东南厢城内外几百家酒肆酒价就比其他城区高两成。角下等小酒,别处卖七十文钱,他们却不得不卖八十五文。
曹三郎苦着脸说:“那个汪石过过手就是几十上百万,们这些杯盏伺候人,辛苦场却白辛苦。冯二哥,您说话有分量,‘牙绝句话,汴京十万银’,又和汪石、孙老羊都亲熟,您看能不能约酒行行首,跟他们两位说说?们生意做不下去,老孙自家也不好过。”
冯赛在汴京商界行走十来年,圈广人熟,渐渐做到头等地位,得个“牙绝”名号,又素来看重信义,富商巨贾都买他账,市井间因此传出“牙绝句话,汴京十万银”话头。
冯赛听笑道:“多谢曹三哥看重。成,去说说看。不过未必说得通。有个月没见汪石。这两天他该去太府寺交纳利钱,应该要来找。若见到他,就约他到孙羊店说说。对,曹三哥,早前引荐那个炭商谭力住在你店里,这两天你可见过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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