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月十四,贫僧照朱施主所言,让弈心去化缘。朱施主带两位施主来,贫僧就回到禅房打坐。只听到些响动,等外面安静后才出来,确见到地上洒落些香灰,却不知道他们做什。”
“你没去柴房看看?”
“哦?为何要去柴房?”
“掏出来香灰应该就藏在柴房内。”
乌
乌鹭低声道:“不是棋,是招棋式。”
“哦?什棋式?”
“梅花天衍局。”
“果真?也听闻这套棋式,朱阁真传给你?”
“只有招。罪过,罪过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惭愧,惭愧。不知赵施主在此是……”乌鹭望着他手指间捏着那颗铆钉。
赵不弃转动那颗生锈铆钉:“有件事要向大师请教。”
“哦?不知赵施主要问何事?”
“正月十五那桩变身奇事。”
乌鹭面色微变,没有出声。
”
“进去他们便住口,不说话,自然识趣,斟完茶就赶忙出来。”
“上去看看——”
“那间房现在正巧没人,赵将军请随意看。”
赵不尤上楼,进到东边那间房,墨儿上次监看对面水饮摊正是这间。这间房视野极佳,推开东窗,虹桥及汴河尽在眼底。他又走过去推开北窗,这里正对着河对面乐致和茶坊。乐致和拿着根扫帚,正在店外扫地,面目依稀可辨。乐致和在对面,自然也可以望见当时站到窗边郎繁。郎繁当时关窗,难道是不愿让乐致和看到自己?既然不愿被乐致和见到,为何又要在这里碰面?
“招棋换个女子?”
“贫僧也不明白那位女施主为何竟会变身。”乌鹭额头渗出汗珠。
“哦,想想看……嗯……朱阁带人来捣弄那铁香炉,让你躲开?”
乌鹭点点头。
“他们弄完走后,这香炉周围地上多少都会洒漏些香灰,你没有察觉?”
赵不弃盯着他:“是不是朱阁?”
乌鹭面色越发难堪,仍不答言。
赵不弃知道自己猜中,又道:“好奇是,以大师修为,不知道朱阁用什说动大师,难道是副好棋?”
乌鹭垂着头,脸涨得通红,半晌才道:“罪过,罪过。”
赵不弃纳闷道:“什样好棋,难道是黑白玉制成?”
赵不尤又回到东窗边,望向外面,虹桥上人来人往,汴河中船只或泊或航。他盯着虹桥忽然想起,清明那天,那只梅船先是停在对岸虹桥根,那位置从这里正好望见。选在这十千脚店楼上东间,既可以望见梅船停靠位置,又比较清静,容易避人眼目。难道郎繁和那个公子在这里商议与梅船有关之事?
郎繁尸体发现于那只新客船,而梅船上二十二人全都死在新客船上,难道郎繁原本也在梅船上?
赵不弃在烂柯寺,站在铁箱香炉前,终于猜破阿慈变身消失戏法。
他无比开心,不由得自己大笑起来,正笑着,回头,却见住持乌鹭站在身后。
他吓跳,随即笑着问候:“黑白大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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