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好现在就走。”
彭嘴儿带着春惜母子偷偷翻墙逃离船坞,走到岸边,他才发觉自己太冒失。
这时天已黑,带着春惜母子去哪里是好?他袋里只有百多文钱,住店都不够,何况也不敢去住店。客船定是没有,雇车马又怕人看到。
饽哥交给他香袋没有带在身上,那对耳朵已经烂臭,但他不知来历,不敢丢掉,包几层油纸,藏在自己床下个小
“偷偷跟着武翘来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,又说不出话。
半晌,彭嘴儿才问道:“若有钱,你愿不愿嫁?”
春惜先是愣,怔片刻,眼睛开始泛潮,轻声道:“你没钱,也只愿嫁你。”
“真?”阵暖热从心底直冲上头顶,彭嘴儿油十几年嘴忽然涩住,个字都说不出,他向前走半步,忽又顿住,双手想要伸出,却只动动,便僵在那里。半晌,他才小心问道,“你愿不愿意跟走?”
潜盏又盏,全都口饮尽,瓶很快喝完,人也来兴致,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什。彭嘴儿继续哄劝,把第二瓶也哄进康潜肚中。康潜已趴在桌上,不住晃着脑袋,呜呜咕哝着,像是在哭。
彭嘴儿想差不多,即便酒量高人,也受不住这两瓶,便打开第三瓶酒,让康潜自己继续喝,他则起身收起自己那只酒盏和灌水酒瓶,扶正自己坐木凳,摸黑出去。
那天他偷看到墨儿用细绳从外面扣住门闩,康潜后来用黑油泥填抹门板上蛀洞,他便也从炉壁上抠些油泥,而后取出自己带细绳,照着那个法子,从外面将康潜家后门闩起,用黑油泥重新填抹那个蛀洞,这才溜回到自己家中。
第二天,康潜果然醉死。
彭嘴儿原本以为康潜死后,柳氏就该让春惜母子回来奔丧。
这时,春惜已平静下来,她轻声问道:“去哪里?”
“离开京城,走远些,到外路州去。”
“得带着栋儿。”
“那当然,也爱这孩子。”
“什时候走?”
但直到天黑,都不见春惜母子回来,却见武翘从后门走过去,神色似乎不对。他忙偷偷跟着武翘,直来到官府船坞。武翘进到船监屋里,只逗留小会儿就出来走。彭嘴儿仍躲在附近,等四周没有人时,才偷偷趴到窗边向里窥视,竟眼看到春惜母子。
他喜得几乎落泪,直定定看到春惜母子告别船监夫妇,向船坞里头走去,他忙绕到船坞后墙,幸好墙不高,找两块石头垫脚,翻进去。船坞里有只船亮着灯,他悄悄走过去,见船窗半开,春惜正在里面坐着和栋儿玩耍。
他轻轻叩叩窗,春惜探出头,认出是他,险些惊呼出来。他忙嘘声止住,而后轻步上船,进到船舱之中。
两人四目相对,都说不出话,倒是栋儿,由于彭嘴儿时常买吃食玩物给他,见到彭嘴儿,笑着叫道:“彭二伯!”
春惜忙嘘住栋儿,抬头问道:“你怎找到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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