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潜只得坐下,他把那盏酒强行塞到康潜手中,笑着劝道:“你向不大吃酒,不知道这酒好处。尤其是愁闷时,痛快喝他场,蒙头睡倒,什烦恼全都去他娘。”
康潜只饮小口,立刻呛得咳嗽起来。他忙继续笑着劝道:“再喝,再喝!多喝几口才能觉出这酒好。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,不知道这酒关更难过。好比大郎你媳妇,算是极标致美人,还不是照样被你娶到手?每日给你端茶煮饭,可见这美人关有什难过?但酒就不样,大郎你就极少沾它。不知道人都说大郎你性格懦弱没胆量,但最清楚,大郎你只是不愿喝,真要喝起来,几条壮汉也喝不过你。你那媳妇那般服服帖帖,定也是怕你这从不外露气概。”
康潜听,果然不再推拒,几杯下肚后,惹起酒兴,再加上彭嘴儿极力劝诱,康
说几辈子书恐怕都难挣到。
他喜得手都有些抖,直以来正因为穷,才而再地错失春惜,有这颗珠子,还愁什?
于是他开始极力寻找春惜下落,但又不能明问,没有点头绪,反倒见赵不尤弟弟赵墨儿接连去找康潜,康潜又直谎称春惜回娘家去。般有讼案,赵不尤才会介入,难道春惜出什事?
他忧烦这许多天,见康潜比他更忧闷憔悴,脸色发青,眼珠发黄。他向弟弟彭针儿询问,彭针儿说康潜是肝气虚弱,沾不得酒,千万不要借酒消愁才好。
他听之后,忽然生出个念头。春惜逃走是为躲避康潜,倘若康潜死,春惜也就可以安心回来,更可以另行嫁人。
这个念头让他害怕,心底陷出个漆黑深渊,旦失足,恐怕再难见天日。但又想,自己活这些年,虽然每天笑呵呵,其实何曾见过什天日?
——春惜才是天日。
他横下心压住害怕,开始谋划。他曾听人说全京城酒,唯有前任枢密院邓洵武家酿私酒酒性最烈。邓洵武去年年底已经病逝,其子邓雍进正在服孝,不能饮酒。他家去年酿酒恐怕都还藏着。彭嘴儿认得邓家个姓刘厨子,他便去邓府后门唤出刘厨子,狠狠心,拿三贯钱向那厨子偷买三瓶酒。
等到天黑,前后街都没人时,他另灌瓶水,拿两个大酒盏,连同那三瓶酒用布包兜着,又去找根细绳穿在大针上,藏在衣袋里。准备好后,才出去轻轻敲开康潜家后门。康潜向不愿理他,冷冷问他做什,他却不管,笑呵呵强行进去:“得几瓶好酒,见大郎这几日闷闷不开心,过来替大郎散散愁闷。”
康潜说不喝酒,他仍不管,提着酒径直走到中间小厅,点亮油灯,见四条长凳面上都蒙着灰,便说“腰不好,得坐高些”,将条长凳竖着放稳,坐在凳腿上。取出四个酒瓶、两只酒盏,给康潜斟满酒,自己斟则是水。康潜跟着走进来,直站在旁边望着,满脸厌烦。他照旧不管,笑呵呵道:“大郎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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