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,他先押着谷二十七,去开封府里上报案情,府尹手下四个推官分左右厅轮流值日,推问狱讼。今天当值推官姓闻,个谨小慎微,却又极爱发作人。闻推官昨夜已经风闻些,以为不过是讹传。听过顾震详细禀报后,才知道是真事。死二十几人倒也罢,看过那卷银帛上字后,他大惊失色,忙带着顾震去见府尹王鼎。
王鼎昨晚喝多酒,尚在家中昏睡,被叫醒后,喝碗醒酒汤,才披件袍子,打着呵欠,敲着脑袋出来见他们。和闻推官样,听到死人,他仍迷蒙着双醉眼,也并不当事,等顾震在院子里展开那卷银帛后,他顿时变色,冒出汗来,宿醉也顿时醒。他厉声吩咐顾震赶紧追查那白衣道士下落,自己也忙去换官服,赶着去上奏此事。顾震也低头重听遍,重新点头承命。终于听到闻推官喝道:“还不快去!”顾震这才急忙去府里申领巡检官船,坐船出城,来到虹桥下游。
果然如古德信亲随甘亮所言,两岸都是农田,眼望过去,都是青青平野,虽然岸边种着柳树,但弃筏登岸后,想要不被人察觉,很难。要藏起木筏,更难。他让船上弓手和船夫都睁大眼睛,寻找岸边有无木筏。但直到汴河下锁税关,都没看到任何踪迹。
上下船只到税关,都要点检交税,盖印后才许放行。甘亮昨天到这里后,已预先告知值日税官,让他今天在这里等候查问。顾震船刚到税关小码头,那个税官已经在码头上等着。
顾震仔细问过,昨天他们确没见到木筏漂下来,连大些木棍都没见到。看来那道士是在中途逃逸。顾震便向那税官讨要前天和昨天两日过往船只目录簿记,那税官很是热心周到,昨晚已经叫人誊抄份,立即取出来交给顾震,并说过去两天,去京城客货船共有三百四十二只,去下游船则有二百七十六只。
华门朱漆大门中走出来,身形修长,风姿挺秀,白色衣袂在清风里掀动,如杆雪旗。
“魁子!”围观人顿时嚷叫起来,更有些人围挤过去,争着凑近去看太学魁首。宋齐愈微微笑着,朝众人叉手致礼,而后加快脚步。
等他挤出人群,走过街来,赵不尤才牵马迎上前去:“齐愈!”
“不尤兄?”宋齐愈忙几步走过来。
“恭喜,恭喜!”
顾震粗略看,昨天上午果然有只应天府客船,船主姓名是梅利强,船工二十四人,船客
“多谢,多谢!哦?郑敦?你也来?”
“你看到章美没有?”郑敦焦急问道。
宋齐愈神色顿时暗下来:“特地留意,榜上有他名字,但进去时并没见到他。他座号是东九十八,出来正好要经过,可是座上没有人。还纳闷,他平素就下笔慢,今天竟这快就交卷。你们没看到他出来?”
“没有。”
顾震命人准备巡检官船,他立在船头,让桨夫慢慢划,沿着汴河,路徐徐向东巡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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