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此处等整整两天,直至第三日傍晚,宿昕才来到院中。进门,就道:“真是抱歉,来京城就入宫面圣,之后又得到处拜访亲朋故旧,要是先来你这里,会被人发现异常。”
“明白,小公爷能将带回京城,也是冒危险。”相思顿顿,又问道,“万岁宣您进宫,到底是为什呢?”
宿昕清清嗓子,反问道:“你能猜得到吗?”
“怎猜得到?”相思诧异,不由又是惊,“难道……在南京事被发现”
“要真是那样,哪里还能这样太平?”宿昕摊摊双手,“说实话,就连入宫之前,也不知道万岁为何要找前来。结果他是要透过,解江怀越在南京时行为。”
日暖水满,熏风拂面,相思乘着船自大运河溯流而上。尽管按照宿昕吩咐,船夫们已经加紧速度,然而当她好不容易抵达京城,刚踏上码头,得到消息却是前天早,江怀越已经带着人马启程赶赴延绥军镇。
宿昕将此事告知她时候,相思脚步明显顿滞下来。因为她戴着帷帽,长长白纱掩住面容,他也不知道相思此时是怎样神情。宿昕怕她会哭泣,可是相思却只是静默地站立会儿,便低着头登上马车。
“小公爷,先离开这里吧。”她放下帘子,声音低落。
车轮辚辚,载着相思没入繁忙码头市集。
金阳初升街市嘈杂,熟悉口音此起彼伏撞入耳中,寻常街巷里有自然天成热闹。相思坐在晃动车内,神思有瞬间恍惚,仿佛自己依旧是淡粉楼乐妓,正如往常般,坐着车子前去赴场盛宴。
相思愣愣:“什意思?他向你询问哪些事情?”
宿昕哂笑声:“譬如他到南京御马监后,是否与守备和六部*员多加接触,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,有没有什异常举动。”
相思不由皱皱眉:“万岁是信不过江大人,因此才当面向你问清他在南京举动。既然信不过,为什还要再调遣他去战场!”
“你不是官场中人自然不会明白,你那位江大人先前权势过人,万岁难道心里没数?若是他去南京后还不甘蛰伏,忙于结交*员培植亲信,那就算是延绥军情再紧急
过这个夏天,她与江怀越就认识四年。
京城依旧繁华,她没有撩开窗帘,也不知道车夫会将她带向何处。只是在这有限时间里,众多脸孔依次在脑海中闪现,而与此同时那隔着窗户高声吆喝与寒暄谈笑,让人感觉匆匆数年,好似南柯梦。
这辆马车载着她从南到北穿过北京城,最终停在北居闲坊内处院落前。
这宅子从外面看起来似乎不大,但真正走进去才觉精巧别致,曲径通幽。早有仆妇等候在门口,将相思迎进内院,房内干净敞亮,陈设应俱全。
又有丫鬟进房泡茶,说是主人派人来通传,请她安心住下不要着急。相思心知这应该是宿昕在京城别苑,因此也没多打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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