蝇头小楷端端正正,还是熟悉字迹。记述都是江怀越在南京时如何被说动,同意与辽王站在同阵营
“只要娘娘能顺利生下龙子,便是尘埃落定之时?”江怀越反问道。
金玉音缓缓颔首,道:“也是掌印重返权力巅峰之时。”
江怀越沉默片刻,幽静双眸中有涟漪浮涌,末微微笑,拱手道:“时候已经不早,臣不敢再叨扰娘娘休息,明日便要启程赶赴陕西,就此别过。”
金玉音轻出口气,不无担忧地道:“边关军情紧急,蒙古大军凶悍野蛮,掌印此去还是小心为上。希望能早日听到你得胜凯旋讯息……”
“臣在远方,也希望娘娘保重凤体。”江怀越再度行礼,最后望她眼,转身退出房间。
寂静房间内红烛高照,金玉音就站在江怀越面前,若有若无幽兰香息盈然弥散。
她本以为江怀越或许会移开视线,但出乎意料是,他居然不避嫌疑地正视过来,似乎直望进她眼底。
“娘娘……”他才开口,金玉音却又轻声道:“掌印,不知为何,总怀念你以前称为金司药。如今这声声贤妃娘娘,却让人有高处不胜寒感觉。”
“金司药已是过去,如今您身份尊贵,又如何能再用旧称?”江怀越眼神复杂,微微顿,又语带讥诮道,“时过境迁,正如当日您称为督公,如今不也是只能以掌印相唤?”
金玉音然于心似笑笑:“掌印才华出众,自然不能屈居那些庸俗奴才之下,您心思知晓,有谁甘愿将拼搏多年得来权力拱手奉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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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逐渐远去,金玉音在珠帘前站许久,才缓缓回转。
没有她吩咐,宫女们是不会进来。
只剩她人室内显得有些冷清,烛火跃动,阴影在素白墙壁上摇曳变幻。她走到放置插花玉瓶几案前,打开上锁抽屉,取出沉香色双蝶翩飞五彩绣囊。
拆开绣囊,里面是卷成细条纸片。
江怀越向来沉定眼眸中不觉流露丝波动,金玉音审度着他细微变化,又道:“掌印在来这里之前,是不是还去过慈宁宫?”
江怀越微微哂:“娘娘刚才还说自己孤立无援,看来如今布下眼线也不少。臣去慈宁宫,是太后召见,并非自己主动求见。”
“听闻太后最近身体不适,连御花园都很少去。不知她在此时召见掌印,为又是什?”
江怀越平静道:“娘娘既然这样问,想来心里有自己考量,臣如果还说太后只是召臣前去说说闲话,恐怕娘娘也是断然不信。”
金玉音眉梢扬,随即又恢复平和神情:“知晓掌印为人,不会将太后与您话语泄露出来,但无论怎样,还是奉劝掌印考量清楚。太后与万岁本非亲生母子,前次因为惠妃之事,已遭万岁猜忌,而辽王又鞭长莫及……与其借助那遥不可及力量,还不如留心身边人,相信以掌印详尽思虑,必然能明白究竟应该怎样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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