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明顺也信,哭丧着脸解释自己本是为对付裴炎才临时起意,继而又责怪相思:“你以为督公很闲吗?事情处理你就赶紧回去,干什还缠着督公不放?要是知道你还在,怎会进门就说那些话?!”说完转头,向江怀越压低声音道,“这下可好,这小女子又知道不该知道事,可曹公公曾经保过她性命,杀也杀不得,您看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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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越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,遇到麻烦该拷打拷打,该灭口灭口。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西厂,无个不是踏着骨血劈开荆棘闯出生路来,若畏首畏尾妇人之仁,不消多久便会覆如沉舟,尸首无存。
可是偏偏这个唤作相思官妓让他心烦。他起初就想除掉她,百,再无后顾之忧,却在动手之际被曹经义硬生生喊停。再然后本来已经被打入冷宫高惠妃忽然查出怀龙胎,那在诏狱等死高焕随时可能再度被释放,他觉得应该再敲打相思番,以免高惠妃派人找到这官妓,用手段使她倒戈说出实情。
没曾想,叫人把她带到挽春坞畔,还没见到面,她却又牵扯进东西厂两名细作情爱纠葛。当江怀越赶到小石山下,看见昏倒在地这少女时,简直怀疑她是不是灾星临世,为何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场合?
怀越轻笑,似乎带着惯有嘲弄。“叫人查过,他和你姐姐订过亲。只为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相思攥攥手指,回过头,正视着近在咫尺江怀越。
他眼是被霜雪化水深深浸润黑曜石,凉寒透澈,又沉定寂静。
寂静得不符合他那样年轻模样,像是已经阅尽风华轮回,尝遍苦乐酸辛。
她还是第次如此近看他,江怀越原本沉定眼里似有波动,然而转瞬即逝。在她还未领会之前,他便后退步,扬起下颔恢复倨傲神情。
而今她无辜地坐在那儿,杨明顺嘴碎却在理,她知道太多留着有后患,可曹经义
那种令人惊颤感觉还萦绕在四周,相思感到莫名恐慌,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敲门声。江怀越只盯她下,转身便出隔间。
“督公,裴炎已经匆忙进宫,想来是去找万岁告状,说不定还会求见高惠妃。但姚千户已经把瞿信家人都带离京城,裴炎他们应该找不到什证据。还有,那对金钗出自京城玉满堂,小也已叫人去顺藤摸瓜,天黑前定……”杨明顺话还没说完,江怀越把揪住他胳膊,面无表情地将他拽进来。
杨明顺只觉莫名其妙,哭爹叫娘地喊着痛,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什,直至看到无奈地坐在隔间里相思,才惊叫起来:“她、她、她怎还在这里?!”
江怀越撒手,看他双腿软跪在地上,冷冷道:“不是你下担保吗?说本督会保她生平安,小女孩子当真,自然哭着喊着不肯走。”
相思简直惊呆,用难以置信目光看着眼前这人。他怎可以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颠倒黑白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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