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被赋予“青豆”这个名字那刻起,情节便像突然得到动力般,朝前涌动起来。在这层意义上,名字成小说中十分重要因素。
就像这样,每当写新小说时,就设定两个具体目标,大多是技术性、肉眼可见目标,心想:“好,这次来挑战下!”喜欢这样写法。解决个新课题,完成桩此前做不到事情,就有种真实感,觉得自己作为作家又成长那丁点儿,就好比级级地爬梯子。小说家妙处就在于哪怕到五六十岁,这样发展和革新仍然可行,没有年龄制约。如果是体育选手,大概就不可能这样吧。
小说变成第三人称,出场人物增加,他们各自有姓名,故事可能性便愈加膨胀开去。亦即是说可以让不同种类、不同色调、拥有种种意见和世界观人物登场亮相,可以描写这些人之间多种多样瓜葛和关系。而且最为美妙,还是“自己几乎可以变成任何个人”。在用第人称写作时,也有过这种“几乎可以变成任何人”感觉,不过改为第三人称后,选择范围下子更宽广。
使用第人称写小说时,在多数情况下,是把主人公(或是叙述者)“”草草当成“广义可能性自己”。那虽然不是“真实”,但换个地点换个时间话,自己说不定就会变成那副模样。如此这般地不断分枝,也在不断分割着自己。并且把自己分割后再抛入故事性之中,来检验自己这个人,确认自己与他者(抑或与世界)接触面。对最初那个时期来说,这种写法是相称。而且喜爱小说多是用第人称写成。
比如菲茨杰拉德《不起盖茨比》也是第人称小说。小说主人公是杰伊·盖茨比,但叙述者却始终是个叫尼克·卡拉韦青年。(尼克)与盖茨比之间接触面在微妙又戏剧性地移动,菲茨杰拉德便通过这点讲述着自己生存状态。这种视角为故事赋予深度。
然而通过尼克视角来叙述故事,就意味着小说会受到现实制约。因为在尼克目光无法到达地方,无论发生什事情,都很难反映在小说里。菲茨杰拉德运用各种手法,来场小说技巧总动员,巧妙地化解那些限制。这样当然饶有兴味,但是这种技术性创意存在着界限。事实上,此后菲茨杰拉德再也没写过像《不起盖茨比》这种结构长篇小说。
塞林格《麦田里守望者》也写得非常巧妙,是部杰出第人称小说,不过他此后也没再发表写法相同长篇小说。大约是由于结构上制约,担心小说写法会变得“异曲同工”吧,推测。而且他们这种判断恐怕是正确。
如果以雷蒙德·钱德勒笔下马洛系列为例,这种制约带来“狭隘”反而会成为有效又亲密固定程式,很好地发挥功能(早期“鼠故事”或许有那点类似之处)。而在单部作品中,第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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